程越暗叫糟糕,杨又华这么精明,真是什么都骗不过他。但如果现在说不行,怕是杨又华也不会同情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可以的。”
“那就行。现在你回去,我叫了一辆的士在楼下等你。”
“咦!”这下让程越不可置信,难道杨又华算准了她回去的时间。
面对程越的疑惑,杨又华解释:“我已经说过了,这不是一间置员工的人身安全不顾的律所。”
“我明白的。谢谢杨主任。”如同上次一样,她岂会不明白。说完,她赶紧收拾资料。
在的士上,程越看着这个城市灯火通明,世界仿佛一片寂静。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从不知道深夜的街道是什么颜色。导致她一直以为虽不如白天明亮,但至少也看得见,现在终于体会到一片黑暗,很久很久以后她觉得更甚,无论多少盏灯都照不亮。
回到租住的房子时,她马不停蹄地放下资料,打开电脑,开始写诉状,一边看一边想一边写,仿佛忘了时间,忘记了一切。直到阳光通过狭窄的窗户,已经一晚没有合眼的程越揉了揉非常疲惫的眼睛。她看了看时间,六点钟,还来得及,写完了最后一个诉状就可以交差了。
当程越拖着快要垮掉的身躯出现在律所的时候,张信清比程越还早些去到,他坐在程越的座位上:“我还怕你今天会迟到呢,怎么样,诉状都写完了?”
“幸好,赶到最后一刻写完了,整晚没睡觉,现在是站着都能睡得着。”程越不停地打哈欠。
张信清嬉笑了一下:“啊越你还年轻,年轻人就得拼博。”
“我还以为你会安慰我一下呢。恐怕我再这样拼博下去会剩下半条人命。”
“拼博只是暂时的,到了一定的成就之后,你会很自由轻松,就是坐着也会挣钱的那种。”
程越苦笑了一下:“也许吧,对了,杨主任来了吗?”
“还没有,你不是一晚没睡吗?现在闭一下眼睛吧,杨主任来到律所,我会叫醒你。”
程越是求之不得:“那就麻烦你帮我望风了。”
放下手上的东西后,程越大大咧咧地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张信清帮程越挡住视线,顺便拿起她说的诉状来看。
程越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听见张信清打同人打招呼:“早上好,杨主任。”
听见杨主任三个字,她吓得整个人清醒了,但她还是装睡,没有立刻起来,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还有开门关门的声音才抬起头,拍了几下胸口:“幸好,没被发现。”
张信清看着程越的动作笑出声:“这几份诉状,我看了一下,应该可以过关。杨主任也来了,你赶紧去交差吧。”
程越拿着资料递交给杨又华,杨又华看了几眼之后,放下来,对程越说:“你觉得你的诉状写得怎么样?”
“我觉得能够体现出当事人的诉求。”
“那你跟我说一下林先生的诉求是什么吗?”
林先生?那个林先生啊?如果平时,她肯定会知道。但是她一晚上写了这么多诉状,忙得头昏脑涨的,不可能有时间用心地去记住当事人的诉求。
“想不出来了?”杨又华见程越迟迟没回答,把诉状放在桌面上。
最上面的是林先生的诉状,程越刚好扫了几眼,再仔细想了想,便说出诉状的内容。
杨又华一听颇为满意:“你现在主要是我的助理,要做完我吩咐做的事情才能做张律师要你做的工作。”
这就是过关而且同意自己兼任张信清的助理了:“谢谢杨主任的成全。”
就这样,程越有了两个师父,一个是杨又华,另一个是张信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