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程越跟张信清说起了男律师和赵律师的事情,张信清毫不以为然:“无论是在律师界还是其他行业,做得出色肯定会让同行人妒忌,挤兑。所以别理会那些人,做好自己就好。”
“难道肖律师没有输过一场官司吗?”程越很是好奇。
张信清想了想:“据我所知,从来没有输过,他的嘴巴在法庭上巧舌如簧,能把十年的刑罚变成八年的,能把死刑变成无期徒刑。不过我想起来了,有两年他出国当律师,那两年里他有没有输过官司就不知道了,反正他回来之后就对人更加冷漠,也变得神秘起来。”
程越恍然大悟:“怪不得肖律师不论对人或事都有一种疏离感。”
“他这个人不错,就是不平易近人,所以你以后最好不要惹他,如果他跟李律师争吵,你站在一边,两个都不要帮就行了。”
“但是这样好吗?”毕竟李庭立是自己的师兄,不帮好像过意不去。
“那你说说你能帮上什么忙?”
被张信清一问,程越顿时语塞。对啊!能帮上什么忙呢?她嘴笨体力差,不帮倒忙算好了。
过了一会儿,程越只好说:“好,我会走到一旁,绝不插手。”以免惹祸上身。
可是,事情往往是出于本能的。星期二早上,程越刚吃完中午饭回去律所,刚出电梯,远远就听见所里传来肖滨和李庭立的争吵声,程越加快脚步走回律所,看见两人在助理区域对持着,肖滨不屑地看着李庭立,李庭立则吵得脸红脖子粗,差点就要扑过去打李庭立,要不是张贻名在拉着他,两个怕早已打作一团了。
张贻名朝着呆站在门口的程越大喊:“程越,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把李律师拉走。不要让他们打起来。”
程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过去,拉着李庭立的手臂,轻声说:“李律师,不要吵了。”
“啊越,不是师兄要吵,是这个肖滨太过分了。”李庭立死盯着肖滨,恨不得上去打他一顿。
肖滨也不甘示弱,用手指着李庭立:“程越,你不要拉住他,让他过来,有本事就过来打我,我会告到你连律师都做不了。”
“你告我?肖滨,别以为你只是律师,我也是一名律师,到时候谁赢谁输都不一定。”李庭立大声吼。
程越用尽全力拉住不停想挣脱的李庭立,继续劝说:“不要吵了,你们都不要吵了。”
张贻名亦说:“肖律师、李律师,你们两都消消气,吵架打架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啊,李律师,等一下有委托人来,看见这种情况会对律所影响不好。”程越说。
“程越,你放开他,让他过来,不然我就让又华开除你。”肖滨却转移目标威胁起程越。
这下,李庭立更加火大:“肖滨,你别太过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与啊越无关。”
“哼,你管不了,我说让程越走人,程越就得走人。怎么,你心痛了?”肖滨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
“你试试看。”李庭立怒不可及,挣脱着要去揍肖滨。
“试就试,等一下又华回来我就叫他立刻辞退程越。”肖滨越发得意,怕是故意激怒李庭立。
程越这时真是欲哭无泪,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的身上了,明明自己与这件事无关。怪不得张信清前天提醒自己不要干涉这两人的事,现在真是引火上身了。
眼前战火烧得越来越旺,就快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程越着急地小声问张贻名:“有没有给杨主任打电话让他回来。”以目前情况来看,只有杨又华在场才令这场战争停歇。
“早打了,杨主任说他正赶着回来。”张贻名像是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也苦啊,怎么会搅这趟浑水呢,恐怕以后更加不受肖滨待见了。
程越祈盼杨又华快点回来,以她的微薄之力实在是劝不了正在火上加油的两人。
“啊越并没有过错,你这是知法犯法,程越要走了,我决饶不了你。”李庭立怒吼。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是律所,不是流氓打架地。”杨又华回来的恰好,他怒发冲冠地站在两人中间。
两人被杨又华一吼,身体消停了,气也消了许多,站在原地不说话。
“我说,你们两个累不累,从八年前就斗到现在,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的。两个人加起来几乎都有七老八十了,又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幼稚,还是个律师,说出去不怕被别人笑话吗?”杨又华没好气地看着两人。
这边,程越和张贻名已经放手,退到一旁去。
李庭立恶恨恨地说:“谁想跟这个小人斗,平时眼不见为净,今天也是他先挑起事端的?”
“不知道是谁才是那个真小人。自己能力不够就怪责别人。”肖滨淡然地说。
“好了,你们两个到我办公室来解决。免得在新人面前丢人现眼。”杨又华叫肖滨和李庭立进入自己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