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个月之后的考核（1）

　　肖滨回来之后，最高兴的莫过于张贻名，简直就像肖滨的小跟班一样，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他说他是因为久仰肖滨，才来到这间律所实习的。千辛万苦才争取到当肖滨的助理，即使到了现在，肖滨依然当张贻名是个打杂的员工般，从不让张贻名插手他接手的所有刑事案件。张贻名仍不觉得后悔，因为他知道铁柱能磨成针，以他的诚意总有一天会打动肖滨的。而他一直在行动，所以当肖滨不出差的时候，张贻名比程越更加早些去到律所里，就为了在肖滨面前表现自己。

　　这天程越早上八点十分回到律所，是她上班以来最早去到的，但一进到律所就看见张贻名已经坐在他的座位上埋头看资料，她打招呼：“早上好，张贻名。有动力果然不一样，现在倒是天天比我早到了。”

　　张贻名抬头望向程越，不同以往的对程越不理不踩的态度，反而眉笑眼开，兴奋不已地对程越说：“程越，你知道吗？肖律师终于让我接触案子了。以助理的名义帮他收集证据资料以及陪同他一起出庭。”

　　“是吗，那就恭喜你了，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熬出头了。”程越是出自真心的，即使一直以来他们是水火不相溶的两个人。

　　“嗯，为了这一刻我等了很久了。”张贻名一直笑嘻嘻地说。

　　“那是个怎么样的案子？”程越倒是十分好奇。

　　“是一单三十万元的个人诈骗案件。”

　　个人诈骗案？对于刑事案件来说是最微不足道的案件，怪不得肖滨肯让张贻名去插手，但是以这段时间来程越对肖滨的观察，就像张信清所说，肖滨为人很谨慎，不会让人插手他的案件，以前的那些助理有的来了一年都没怎么接触到案件，执业证眼见遥遥无期，于是个个放弃这里的前途，转去其他律所做助理，起码在其他律所不会那么苛刻，机会大得多。

　　“啊名，你要跟肖律师好好学习，争取早日成为一名执业律师。”杨又华突如其来的声音，令正在说话的程越和张贻名吃一惊，异口同声说：“杨主任！”

　　出现在面前的不是杨又华又是谁，不知为何，除了那晚见到他醉酒胡言乱语的状态之外，其他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一点疲惫倦意也没有。

　　“杨主任，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这个机会的。”张贻名信心满满地保证。

　　“我看好你。”杨又华笑着说。

　　他转而又提醒程越：“程越，你要多些跟啊名学习，一个月的期限没几天了，到时候你过不了我这一关，你就不必在律所呆下去，因为安然所不需要废人。”

　　“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让杨主任失望的。”程越低下头，有些底气不足，其实她对自己也没有信心。

　　张贻名这时却突然说：“说实话，以程越的资质很难做到。”

　　程越鄂然地望着张贻名，心想虽然事实如此，但这个人也不用在杨又华面前落井下石吧？

　　杨又华点头赞同张贻名的说法，凉凉地说：“程越，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这个社会没有人会重用没能力的人，到时可别怪我不手下留情。”

　　程越感到伤心，并不是因为杨又华说的话，而是此刻的她感觉不到任何的人情味，发现在社会上原来还有许多她意想不到的事情。

　　之后，程越躲在洗手间了偷偷哭了两个小时，回到座位时，张贻名看见她眼睛红红的，十分鄙视地说：“真不明白你们这些女的，为一点小事就哭得死去活来，这么矫情。那像我们男人只流血不流泪。”

　　程越硬咽地问他：“为什么你刚才要这样说话。我那里得罪你了？”

　　张贻名拿起手里的资料对程越说：“不是我针对你，而是实话实说。给你看一下我写的上诉状，你觉得你能写出来吗？人最好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