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老房子下的尸骨

  方童来到粉红楼,在门口敲门半天没有听到里面有任何动静。刚要离开却听到里面出来一阵鬼哭一般的嚎叫,等方童跳入别墅内时发现里面的人居然都在睡觉。就在方童以为自己是听错声音时,一个纹身的男孩告诉了方童说也听过鬼哭的声音。还说那粉红楼在建造之前,曾经刨出来过一具尸骨,而且是一具十分完整的尸骨。顺着线索,方童找到了纹身男孩的父亲。

  纹身男孩从屋子里刨出来对方童说:“哎呦娘啊,你骗我,你是个警察啊。”

  方童笑着对男孩说:“我没有骗你啊,我从来没给你说过我是做什么的啊。”

  男孩的父亲盯着方童问:“警察同志啊,这小子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你告诉我,我揍不死他。”

  方童急忙摆手道:“没有,没有闯祸,他当时在抽烟,我……。”

  “什么?这个混小子抽烟,你给我死过来,看我不打死你。”

  方童拉住男孩的父亲说:“息怒,息怒,我来想问你点事情。”

  纹身男孩的父亲指了指男孩说:“等着,你给我等着。”然后转身对方童说:“警察同志您问吧。”

  方童说:“我听说市场上的粉红楼是你盖的对吗?”

  “哦,是,都二十多年了呢。”

  “吆,二十年前能盖出那么出色的建筑也真是不错啊。”

  “哪有,当时是他们给了我一张图纸,我是按照图纸盖得。”

  方童又问:“在盖粉红楼之前,原来的位置上是不是还有个房子?”

  “有,不过那是个煤矿场子私自建造的违法建筑,后来煤炭场子搬走了就剩下那么个小屋子了。我们拆的时候给住里面的人一个星期的时间搬家,结果她当天就搬走了。”纹身男孩的父亲说。

  “哦,听说拆的时候你们挖出来了一具尸骨,一具完整的尸骨对吧。”方童又问。

  “对,很完整。但是我们也不敢多声张,毕竟挖了人家的坟,万一惊动了死者家人再不让盖了,我…..我可就不好赚钱了你说对吧。呵呵。”男孩父亲笑呵呵的说。

  方童说:“那有没有人找你们?”

  “没有。”

  “难道你不奇怪,你挖了人家的坟人家还不找你?”方童说。

  男孩父亲说:“后来我们也分析了,有的人说那根本不是个坟,因为要是坟冢的话最起码要有棺材吧,怎么连个棺材都没有,就一张烂席子裹着就给埋了呢。”

  方童问:“尸骨呢?”

  男孩父亲说:“埋了,就在别墅的旁边埋得,粉红楼外面有棵树,我们埋在树下面了。”

  “那你知道之前你们拆的房子是谁建造的吗?”方童问。

  “知道,那个房子是小大哥阿当住的房子,一开始是他和他姐姐住的。”男孩父亲说。

  方童心里一惊:“什么,又是阿当。”

  男孩父亲看着方童英俊的面庞说:“嗯,小大哥阿当,长得很帅的小伙子,很够义气。”

  方童说:“阿当和他姐姐一直在哪里住吗?”

  男孩父亲说:“一开始是,后来他姐姐搬走了,听说去了财西街带小姐,再后来有一个叫姬十五的搬过去住了。”

  “姬十五?”方童惊讶的说道。

  “对啊,二十五年前财西街有名的小姐姬十五啊。”男孩父亲说。

  这时旁边的纹身男孩走了过来幸灾乐祸的说:“我知道了老爸,你那时候刚20岁,正好是血气方刚的时候,所以你就…..,对不对,这件事我呢就不告诉我妈…….。”

  “滚蛋,你知道个屁啊,在这条街创业的人,哪一个没带客户去过那里,我只是认识而已。”男孩父亲心虚的说。

  纹身男孩对他举起手掌说:“行了,行了老爸,你不用说,更不用描述,我呢,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唉!反正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对不对啊。”一边摇着头,他一边往屋里走去。

  男孩父亲说:“你看你这个孩子,没事找事是不是,等警官同志走了够你受的,我给你说。”

  方童的心思根本没在爷俩的对话中,他心里一遍遍想着:为什么又和阿当有关,为什么又和姬十五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童问男孩父亲说:“你认识阿当吗?”

  男孩父亲说:“认识,瓦子街和财西街上的人谁不认识小大哥阿当啊。不过啊,唉!真是可惜,死的太早了。”

  “死的太早了?”方童皱着眉头说。

  男孩父亲说:“是啊,死的太早了,死的时候他也就是刚刚二十二三岁吧,应该是这个岁数。”

  “你怎么知道他死了?”方童问。

  “呵呵,都知道,阿当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方童想:阿当明明关在省监,为什么说他已经死了呢。想到这里他对男孩父亲说:“好了,谢谢你,这是我的名片想到什么给我打电话。”

  方童上了吉普车拿起手机给苍老二打电话,他要问问阿当的事情。

  “喂,嗯,苍二哥想问你件事?”

  “哦,方队,你说。”

  “我听人家说阿当已经死了?可你们告诉我阿当在省监关着,到底是什么情况?”

  苍老二笑了笑说:“阿当没死,死缓被判了二十年,而且因为有立功表现提前三年释放,也就是说今年年底他就可以出来了。”

  方童说:“哦,可是为什么有人听说他已经死了。”

  苍老二说:“当初阿当哥为了报仇,弄得仇人很多,所以我和峰子还有阿玲姐告诉外人都是阿当已经死了。现在那么多年过去了,以前混黑社会的肯定也早就被抓的被抓,洗手不干的洗手不干,所以呢现在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阿当没死。”

  “哦,这样啊。”

  “怎么了方队,有什么新发现?”

  方童说:“在粉红楼之前是不是还有个房子,房子是阿当的。”

  苍老二说:“没错,当时那个地方有个煤炭厂,那个房子呢是看煤炭的,后来煤炭厂搬了之后就只留下了那么个房子,阿当哥那时候没地方住就从新盖了盖这个房子就住进去了。”

  “嗯,以后呢。”

  “阿当住进去之后就开始管理财西街了,所以也没住多久,就和阿玲搬到财西街住了。哦,他们家以前住的房子你知道的,就在那条岔道里,一拐进去就是。”

  方童想了想又问:“他们搬到岔道里住后,市场上的房子谁又住过?”

  “嗯,哦,是姬十五。”苍老二想了想说。

  “哦,姬十五。”

  “那阿当和姬十五是什么关系?”方童问。

  苍老二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和峰子哥都不知道,好像阿玲姐也只是知道一点点,要不你问问阿玲姐吧。”

  方童又问:“好有件事,你知不知道在粉红楼里经常有鬼叫声。”

  “你听到了?”苍老二吃惊的问

  “是的,有什么要告诉我的吗?”方童问。

  苍老二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据说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有人偶然能听到那个房子里的惨叫声,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件事你问我等于白问,我知道的和你一样多。”

  看来粉红楼里头的确是有人惨叫,方童这样想。

  放下电话方童又想:或许有必要去一趟省监找阿当询问一下当年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这样想着,可他发动起车子直接去了阿玲的服装店。可路上遇到了堵车,等到了阿玲服装店时已经快中午了。

  进了服装店的门还没等方童说话,阿玲就说了:“警官先生你好像来晚了。”

  方童知道阿玲不喜欢警察,所以苍老二一定是提前通知了阿玲,好让她有个反应过程。

  方童尴尬的笑了笑说:“不是车技不好,而是路上堵车了。”

  阿玲也知道如今的警察和以前的警察已经不同,可她从心里有些排斥。阿玲努力的调整好心情说:“嗯,警官先生你有什么要问的?”

  “是这样阿玲女士我想问一下关于娟儿姐的粉红楼的事情,您知道多少能告诉我吗?”方童比较谦虚的问。

  阿玲其实对方童还是有点好感的,不仅这个男人长得帅气,还有他身上有阿当身上的那种气质。

  “其实粉红楼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阿林一边整理这衣服一边说,她恬静的脸面上显得极其有气质。

  “谢谢,玲儿姐。”

  阿玲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和当当在村里住的时候,我被村里的村长看中,村长侵犯了我。当时当当有个好朋友叫李大头,那时候李大头在煤矿场上班,就介绍我们暂时住在煤矿场的小房子里,也就是现在的粉红楼的地方。”

  “虽然那个地方很小,可是我却过的很幸福。过了不久之后阿当就当上了财西街的小老大,带着一帮兄弟管理财西街的地下秩序。可是没多久他就爱上了一个瘸腿的女孩,女孩是他师傅米六的妹妹。有一天阿当不知道从哪里捡回来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十分漂亮,阿当把她暂时安置在我们的小房子里。那时候小房子里其实已经没有人了,我和当当已经在财西街里面的房子住下了。就这样一直住着,忽然有一天这个漂亮的女孩来找阿当哭着说自己要做小姐,而且如果不让她做她就自杀。”

  方童惊讶的说:“自己非要做小姐?”

  “是的,她非要做小姐,态度非常的坚决。当当没办法就让她跟着娟儿姐和花儿姐,可是没过多久漂亮女孩就有点不对劲了。娟儿姐和花儿姐说她疯了,可是我看着她却一点都没疯,还是那个无忧娱乐的漂亮女孩。”

  方童又问:“你知道后来建造粉红楼的时候在你们原先住的房子下面挖出来人骨的事情吗?”

  阿玲笑着说:“不是人骨,是一具完整的人骨架。”

  “对,是一具完整的人骨架。”

  阿玲摇头说:“不知道,这件事我们都不知道,也是事后很久才听说的。”

  方童问:“那你说的花儿姐是谁?”

  阿玲说:“花儿姐是娟儿姐的妹妹。”

  方童还想在问什么,就听到口袋里的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办公室电话。

  “喂,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方童没好气的说。

  “嘿嘿,童童啊,快回来吃妈妈的水饺了,嗯,可香可香了。”电话里的声音是王燕骄傲又好听的声音。

  “我妈去了?”

  电话一阵响动后传出了妈妈的声音:“喂!童童你怎么还在外面啊,吃饭不用回来吗?”

  “哎呦,我妈去警局了。对不起了玲儿姐我要走了。”方童说完匆忙离开。

  阿玲笑着说:“玲儿姐,呵呵,叫玲儿姐不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