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出来倒水的时候,就见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在床上趴着,而她的头顶,很明显的高出来了一块,把头发都顶跑偏了,头皮清晰可见。
“喂。”沈浩推了推她。“醒醒。”
“嗯?”莫如哼哼唧唧的,"讨厌,别碰我……毙了你。”
“呵。”沈逸冷笑不再管她。
一边喝水一边走到沙发前坐下,目光被茶几上放着的药片吸引了。
吃的是什么药这是……
放下水杯,从药箱里找出一个棕色的小瓶,拿了两三根棉签,走到她床边坐下。
他并没有伺候过人,更没有伺候过佣人,一手棉签一手药,平时自己受了伤,上药的时候都是特别简单,可现在他感觉什么姿势都很别扭。
僵持了两三分钟,最后把毛巾折了折往头底下一放,药水倒在了瓶盖上,然后往她头顶肿起来的地方一浇。
药水顺着头皮不少都流到了毛巾上,雪白的毛巾瞬间染成了黄褐色。
为了让药水能均匀点,他又拿棉签胡乱的给她涂了涂。
“啊!”莫如感觉头顶心针扎似得疼,抬头怨恨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要干嘛!”莫如埋怨道。
“不会自己看?”沈逸盖上瓶盖,将东西收好。
“我吃过药了。”莫如感觉自己这一天都是在活受罪,白天坐了一天苦车,晚上还要被这个恶魔摧残。
“你以为什么头疼药都好使吗?”沈逸回过身看着迷迷糊糊的她说,“你是外伤,吃什么管神经痛的药。”
“哦。”
莫如随便应了声,他感觉自己脑袋晕晕的,比好几天不睡觉还难受,沈逸说什么她几乎都没怎么听清,就听见什么疼啊痛的。她是很疼啊,所以让她睡会好不好。
沈逸咬了咬牙,弯腰捏住她的衣服,把她拎了起来。
“不做饭直接睡觉,衣服也不会,牙也不刷,你是有多窝囊。”
莫如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会飞了。
沈逸见她双手自然下垂,聋拉着头,便又往高提了提,只见她被药水染黄的脑门下是一双禁闭的眼,已经睡着了。
沈逸放弃一般松了手,莫如就像断了线的木偶,噹的一下拍在了床上。
沈逸下了楼。
佣人都已经睡了,他自己去厨房翻看着锅碗瓢盆。
但没一会他便愣了愣,像这样大晚上出来找吃的,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夜晚。
沈家二楼亮着一排微弱的灯光,几个房间就像商量好了一样被同时打开,不约而同的探出几个小脑袋,互相对视后,嘿嘿一下,赤着脚悄悄的来到厨房,轻手轻脚的翻找着饭菜。
然后一人端一样,集体到一个人的房间去,一边打游戏,一边吃着剩菜剩饭,却感觉得到不一样的快乐。
“哎。”沈逸叹气。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他们已经从亲密无间的孩童,长成 了亲疏不一的大人了。
关上柜门。沈逸打开了冰箱,找了个小瓷碗打了两个鸡蛋,为自己蒸了一碗鸡蛋羹。这是他从他那学会的第一道菜,也是最后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