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和母子二人相拥在一起,时而慨叹连连,时而欢声大笑,相互依偎着,回忆着,仿佛要把分别这么久以来的不甘全数补回来。
知微也被眼前的一幕所感动,她眼眶微红,鼻子似乎也有一些酸,除了感动于她们母子二人之间的感情,知微的心绪还有一层别样的意思,七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了烈空世子,他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瘦弱,但是眼神明显变得坚毅,在知微的心里,只要能够远远的看着他,或许对于知微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吧。
“公主,世子,快别在外面吹风了,到里屋暖暖身子吧。”安排好火炉之后,知微道。
“啊,是,看母亲我,光顾着激动了,竟忘了这冬日寒凉,烈空你这身子骨可还是不见壮硕呀。”风景和从杨烈空身上移开。
“瘦一点,人也轻快一点。”杨烈空道。
风景和轻笑几声,拉着杨烈空进了里屋。
“这风铃母亲还一直挂着呢。”一阵风吹过,耳边传来一阵熟悉无比的清脆,只见那风铃随风起舞飘摇,铃身明显留下岁月的斑驳,但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清脆。
“当然,我说过这风铃之声是我对你的思念,每当风铃响起,我便知道我的烈空也在世界的另一端,我们虽见不到彼此,但是心中有彼此,那么心中也就多了一丝慰藉吧。”风景和道。
“我一直记着母亲的话,母亲给我的那风铃我也一直带在身边,无论是在横海沃地,还是在外游历,将之挂在檐下,随风飘扬,听着它的声音,便感觉不再那么孤单。”杨烈空道。
“都怪母亲没用,没能留住你父亲,终究是输给了那火希君,害得你无名无分,还被驱逐出母国。”听着杨烈空的话,风景和满是心疼,自责不已。
“母亲万不要这么说,父王将我去驱逐出轩辕,乃是儿子生性忤逆,反对幻灭术造成的,是儿子害得母亲多年来幽居深山,饱受煎熬清苦才对。”杨烈空道,他内心清楚,自己被驱逐出轩辕这件事,与羲和国有着不可脱离的关系,可是眼下他不能与母亲说,母亲现在的处境本就艰难,他不能再徒增压力。
“你没有错,那幻灭术本就灭绝人性,你不修习也好,我不盼你大富大贵,飞黄腾达,我只要你平安过完一生。”风景和道。
平安过完一生?杨烈空在心中想,这怎么可能呢,他是轩辕国世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不会拥有常人的平安,何况,他还要以身试法,还要证明幻灭术是错的,他会让父王明白,一个没有威吓,没有暴政的世界是怎样的美好。
“你在想什么?”风景和看杨烈空微怔,问道。
“哦,没什么。”
风景和知道,她这个儿子素来藏事于心,何况他们之间还分别这么多年,对不亲近的母亲他多半不会说多少,于是便不再追问。
“说起来,我给你的风铃可还在,可有破损,我给你再修补修补。”风景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