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你在感慨什么?“
杨玲子转眼一看,是沈春生,她平静地打招呼:“你来了。“
她以为前两天是最后一次见面,转头想想对沈春生来说是做不到的。
“我想你又可能忘记带雨伞了,所以带了一把给你。”说着,便把手里的一把雨伞递给玲子。
杨玲子接过雨伞后道谢,就这样,两人并肩走在大雨中。
杨玲子把刚才的情形对沈春生细说了一遍,说出自己的想法:“看,现在的人对社会上的一切都懵懂无知,看待爱情却如此透彻。”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爱到刻骨铭心。”
杨玲子觉得好笑:“何谓刻骨铭心?像梁山伯祝英台亦或罗密欧与朱丽叶,结局悲惨,是你想要的?”
“刻骨铭心不全然是悲惨的结局,美好的结局也同样可以。“
杨玲子幽幽地说:“一切美好的话就会被人遗忘。“
沈春生的语气坚决地说:“没有人会遗忘美好的住事。所以我有最后一个请求,你一定要答应。”
杨玲子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不,我不能答应。”无论是什么事情。
沈春生神色黯然:“你不想听听是什么?”
“不想。”
“真绝情。”
这时杨玲子生气了:“绝情总比不切实际的幻想好。”
沈春生的语气软了下来,仍带希望:“我以后可有机会见到你?”
“没有。”
“为什么?”
杨玲子不欲回答。
沈春生仍问:“可以陪我去‘春风吹又生’吗?”
“我不想去。”免得触景伤情。
沈春生哀求:“最后一次,玲子,如果你爱我就一定要去。”
“何必做垂死挣扎。”
“这个比喻太恰当了。”一直是他在做垂死挣扎。
“春生!”
“玲子,你要相信我。”
拗不过沈春生的坚持,杨玲子还是跟他一起去了‘春风吹又生’工作室。只见工作室大门紧闭,怎么回事?沈春生又想要关闭工作室?
“春生,你这又是何苦呢?”
沈春生停下来看了一眼她,瞬间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放心,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有我在的一天,‘春风吹又生’的大门都会开着。” 沈春生保证。
“此情此景是何意?”杨玲子不是很明白。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沈春生点点头。
推开大门走进去,鲜花、蜡烛、香槟样样具全。曾几何时,自己也憧憬着这样的情景,心爱的人在这浪漫气氛下向自己求婚。到底是年纪大了,很多幻想已被现实埋葬掉。一步一步地脚踏实地才是最重要的。
“春生,你知道我的性格,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改变。”
沈春生回答:“我当然知道。”
杨玲子疑惑:“那这又是为那般?”
“我想为你留下美好的回忆,以后再也没机会了。”沈春生说,“记得第一次见你时,你那种洒脱让我着迷,那时想眼前这个女人就是我一直寻找的。我一定要得到她并与她过一辈子,此生便无悔。”
杨玲子装作没听见:“这蓝色妖姬真漂亮,可惜很快会枯萎。”她拿起一朵用鼻子嗅了几下,像极几年前同学送的香水,后来一直没有见过那个同学,香水也随之被自己遗忘在某个角落。
“你不喜欢花。”沈春生不知所措,原来自己对杨玲子不了解,还妄想着跟她过一辈子。
“
不,是我已经过了该浪漫的年纪。”杨玲子说。
“是我的错。”沈春生十分自责。
“你并没有错,我也没有错,谁都没有错。”
“你看到报纸了。”一定是这样,所以杨玲子今天才会如此反常。
“报纸写得很好,你们的爱情故事将会成为传说,一代又一代地传下去。”
“那是记者乱写的。”
她何尝不知道记者乱写的:“照片倒是真的,羡煞旁人。”她至今还记得办公室的同事个个羡慕的神情。
“你这是在挖苦我。”沈春生苦笑。
杨玲子平静地说:“难道要我说你们不配,你跟本不爱她,我们一起到天之涯,海之角。然后让全世界的都对我们嗤之以鼻。”
“登报告之所有人并非我所愿。”
“你们这些名人结婚就如同英国王室或美国总统结婚似的,不想引人关注都难。”
“这就是做名人的苦,一举一动引起公众关注,以后会更甚之。”沈春生仰面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