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曼妙之端
“同学见义勇为是好，可你知道自己出手太重，若是让人家落下残疾或者重大伤情，你自己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我一怔，竟接过了老警长递过来的绿茶，心下发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在理，于是鞠着手含笑望着眼前人。
“警察叔叔，我只是想让小偷受点儿教训，没想过真把他们怎样？”
“看得出来，你若是真下黑手，这两个人都活不了。”
一句话听似褒实贬，我只能红着脸埋下头接过递上来的纸笔写事件经过，让自己的态度看起来格外的认真。
“徐允诺？这名字很有深意，父母对你寄予的希望也一定非常厚重吧！”
“这字写得一笔一画有模有样，看得出来能考到H大的，都是有才学的好学生。”
“那是自然的，你也不看那齐唰唰的高考分数，能吓愣人。”
“徐同学，你是不是参加过全国武术比赛？你那身手……”
无论身旁的青年便衣警察问什么话，我都只是微笑不语埋头写下事件经过，直至搁笔。
“警察叔叔，若是没有事，我想我应该是可以离开了吧！”
面前憨笑的青年警察明白我的防范与谨慎，堪堪的点头，再言语不过零碎星点的人身安全等注意事项，再不提其他。
离开前不知为何竟驻足停下辗转反身环视着警局大堂，好似稍稍仰着头便能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穿着愿想中那炙热的军装，掌如辣风，拳如疾雨，昂着脸朝我笑，如一轮艳阳。如今，我知道那被我立于心尖上的梦还在，可我不知道的乔允达是否为没能走入梦中而有过失望难过。
脚步声入耳来，我扭头已然瞧见一名高个子女生疾步而来。
“你是徐允诺吧，怎样，你还好吗？”
闷头琢磨着大致情形，再看向一脸热切的女生，我有些不知所谓的朝她微笑，那略带局促的笑脸于女生的落落大方相比更显得自己似孩童般，心下一紧，忙警醒自己推开那扇心门，转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应对。
“对，我该自我介绍的，张兰，是你们法语班的班导。学校接到通知说你在警局接受调查，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辅导员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什么。”
学姐一脸开朗绚烂的笑容很让人心生安慰，她已然开始打量身旁之人。
我慌忙应道，“没事，就是跟警方接受一个笔录，我这叫做见义勇为，配合警方做完记录，不会有事的。我正要回学校呢，学姐领我走一段如何？”
“当然的，吃饭了吗？走着，我请客，得让英雄先把肚子填饱吧。”
张兰学姐爽朗的声音回荡在肃穆的走廊上方，待我们跨出警局身后的警官还在默默的挥手道别。
“徐允诺，你真的很厉害！今天抓小偷的视频被发到网上去，短短几个小时，你现在已经是校园明星了。”
我置若罔闻的仔细挑选一碗煮粉里的肉末跟酸菜辣椒，待它变成了一碗清汤粉才开始下嘴吃了一口，不时还得应和张兰的热情，还好她没将我的心不在焉放在心上。
“嗨！……乔大，你们也没吃晚饭，小奎，来到这边来坐！”
“张兰学姐！也还没吃？”
“哇！是你呀！”
男声才落定即刻划破天际的一声尖叫，一个活泼跳跃的声音主人将一双丹凤眼牢牢锁在了我脸上，她可爱眯缝着的小眼睛堆砌着全是激动的笑又似小兔儿般可爱极了。
“我刚才看了你擒住小偷的视频，太帅了，先发制人，一招制胜，我估计就你今天摘下来的那扫帚都能成为学校今年的热销商品，制敌武器。你踩脱扫帚的那一脚怎么做到的，太利索了，我得拜你为师，你教教我。”
我的余光不多不少恰恰好停摆在白衬衫男子的视线范围内，他孤落落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大排档的师傅炒面，那双目没有半分要挪开的意思，哪怕他早已意识到几双灼目停留在他身上，可仍旧没有进来的打算。
“小奎，我听说乔大受伤了，身上有伤口还吃酸辣油腻的食物，对伤口不好吧！”
“谢谢张兰学姐关心，不过大哥要的是蛋炒饭，什么都没加，没事的！再说了这个点了，学校食堂也关门了，去哪儿吃？”
“学姐不是还在国内吗？回宿舍单给乔大开个小灶补一补呀！”
张兰并不介意如此一说，可话一出口，被叫做小奎的男生略带点儿窘迫的眼神更显得尴尬，他有些局促的咧嘴笑，干站在我们身旁余光已向我瞥来。奈何我的木头脑子一直静止在洋洋洒洒的回忆中，一时间还没回到现实，更别说将她们的话听进心里。
“呃！嘿！”
可笑小女生推了推我的胳膊，见我没反映又使劲推了推。我一个回神看向她，得到示意目光再扭才发觉是高个子男生想要对我说话，苦于我的不搭理才讪讪的没有挪步。
“同学，今天不小心撞到你，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也谢谢你今天出手搭救。”
“啊……噢！”
众人懵逼的注视着我跳得老高的身影，皆静着眼神瞧着我愈发不正常的神态。
我只能不停感叹上苍抚额呐喊，“我今天新买的竹席给丢忘了，唔，看来注定是要睡木板床了。”身旁的小女生同我一样抬头看了眼已漆黑的夜色，心知去市场找也没有用了，两人会心一笑，都苦咧咧的又无奈坐下。
“咦，如果你需要竹席，我好像记得我们宿舍还有一床，因为上学期有一个女生忽然办了休学，她家人也没带走她的东西就一直留着，你若是不介意，我可以去拿来给你用。”
“当真？……我不介意，我一向粗线条！学姐，那吃完了我跟你回宿舍拿。”
即刻恢复到常状的我摆出一个巨大的微笑给到张兰，这才意识到干撩着叫小奎的男生有些尴尬，此刻才堪堪的扭向大男孩，自己灿烂的大手一挥，豪言不忘多撒几颗。
“嗨！小帅哥，有什么关系嘛！姐姐我有的是肚量，更何况我也很佩服你当时就出口制止扒窃行为，有胆有识，敢作敢当，今天英雄救美，有……”
“没有！……”
可爱女生不等我继续说下去，抢在我之前一口否认，大男孩顿时间羞红了脸，赶忙道谢一旋身跨步便走。
“唉！乔大，明天是开学典礼吧！那孩子报道了没？……”
这句话如猛然间如被注入的活力，一直站在门口的白衬衣登时回复到现实状态，片刻迟疑，却未踟蹰，扭身跨步径直朝排档内走来，周身款款翩翩，羽化如仙。直至他停步餐桌前将炯炯如光的眼睛投射到我的脸上，烧红了我所有脸颊，似在破除艰难万阻般用尽全力开口，而迎面接住那炯然目光的我，即便强装镇定，却目露深情，眈眈燎燎的望进一名陌生男子的眼中。张兰一眼如光的来回环视我与白衣男子的静默，那可爱女生几乎埋着脑袋在筷筒中，她一时无法面对已快要撞到心眼中的人，心已停滞了跳动。
“想起来有件事忘记说了，徐允诺同学，是吗？”
岁月没有磨掉一个人目光中的坚韧，我想感谢上苍那么快给我们再一次重逢的机会，可要抓住千万分中的一丝温情怎么如此艰难。我垂下脑袋，微微如芥草摇摆般点了点。
“我是今年法语班的辅导员，按照学院每年的惯例，会邀请每年学院新生中高考成绩名列前茅的同学在开学典礼中发言，介于你在高考中的优异成绩，我代表学院正式邀请你参加明天开学典礼中的新生致辞，也许时间有些仓促，但我相信高考状元的水平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新生致辞你也可以选择不来，没关系因为你不是唯一的人选，可如果你来……明早七点半在学院办公室，将你的发言初稿给我过目，希望你能直接通过。”
“她会没问题的，只是很简短的发言。”
张兰即刻握拳鼓舞，我函头一笑内心凄然，如此正式而官腔的谈话理应是我们俩阔别十年后的初次交谈？哥，你即知我是谁，如此对我，犹如血刀刺在我身上，于你，会痛吗？
“哇，你，也是法语班的新生？”可爱女生有些惊异的瞪大了眼睛瞧向我，最后不忘再加一句，“还是高考状元呢？好厉害文武双全。”
“很厉害吗？我哥哥当年拿高考状元的时候几乎满分，他上能拳打四方凶徒，下能脚踢五湖盗贼！我一向做得没有他好。”
张兰一口粉被噎得难受好不容易才吞咽下，再次干瞪着眼瞧我跟白衣男子。
“话我已带到，你们慢吃，我的炒饭也好了，打包回宿舍吃，先走了。”
有文有礼，干净利落的甩下一句话，说话的人扭头便欲离去。
“辅导员大人！”
意识里没有克制住的一声轻唤，分不清是我比心急还是心比我急。
“刚才学姐叫你乔大？是乔达吗？”
张兰只看懂了一半小女生的心思，忙于将尴尬打破。“不是的，那是大家对学长的尊称，他长我们几岁还在学校念博士，同时也带一些课程，像我都是跟过他的学生，大家伙平日里像兄弟姐妹一样相处得十分融洽，所以大家才亲切的唤他乔大。今年乔大才正式接新生做辅导员，你们这一届学生有福气，跟着乔大大混，保证吃喝不愁，前途无量。”
“其实……她是想问，辅导员的名字。”可爱小女生很及时的补充也免掉了我的尴尬。
张兰滞了滞露出尴尬的笑脸，目光落向几步开外的乔允达，略带涩然的开口，“乔……”
“乔允达！”
白色的衬衣依稀望过去干净得犹如白云丝洁，他的声音跟他附带在身侧的所有光彩般，叫人无法渗透半寸，他轻轻撇向我的目光淡得薄如轻尘。
“唔！”我淡淡的应了一声，心道原来如此，你连爸爸给你的姓氏都摈弃了，不要我自是理所当然。
“挺不错的名字！”可爱小女生专注着喃喃低语，目光流转，羞赧而稚嫩。
张兰左右瞧了一眼，目送那两人离去后，丧声叹道，“你们别看乔大像学长，大哥哥的模样，可他真的不小了，一转眼今年年底他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有多少爱慕者会伤心垂泪，他这样的完美情人当真难找。”
我望了张兰一眼，满心的话皆停留在她的结束语上，心底有些清凉。应当如此的，我那么优秀的哥哥自小被人喜欢的模样，在我的心里也同样无人能及。
“结婚？可他看来真的大不了我们几岁的样子。”可爱女生不甘的追问，接下来停不住的包打听，我默默吃着煮粉一字未言却已了解大概。
“你大一新生，可人家明年春天博士就毕业了，你说大多少？”
“九岁！”
我心中默默念，这就是我跟哥哥之间的差距，是我无论如何都逾越不了的距离。可爱女生嘟嚷着嘴不言语，应是同我一样心塞不已。
“人家本来都不爱搭理你们些小屁孩新生，若不是还人情，他将会是你们眼中的永远逾越不了的传说，难得今年顺带着当本科生的辅导员只为积累经验，听说，他好似也上一门课的，这样说实话辛苦，可奈何，学霸从来不会在意这些。对了，还有噢！听说乔大也时不常的翻译一些书稿，都出版好几本书了，你说这样的人完美不完美，可惜，人家早已名草有主了，你们就光看着流流口水行了，不过也确实养眼。”
张兰说罢不忘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瞧见她如此面容全是说给小女生听的说辞，便不搭话，果然一股醋味袭来，身旁已犯花痴的小女孩持续犯傻中。
“唔！……那学姐，乔大的未婚妻必定非常完美！你见过么！”
我小心的挑着一根米粉咬了口，满心的不是滋味，愤然的想能与我的哥哥并肩而立的女孩儿绝对不能仅仅用完美来表达，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议论。
“那当然，人家真金实银保送上的研究生，今年研二了，听说打算做交换生去法国留学。人家无论相貌家世人品样样都是一流的。”
听罢这番对话，我心中仍五味杂陈，不想自己历经了万水千山趟过荆棘血海，眼看已达到山峦庙宇门前，果然方丈他老人家说，你先跪在门外吧，容我想想还收不收徒弟。这番我连声都出不得，一轱辘跪下，便站不直身了。
苍天无眼。
作为两个小路痴还好有张兰学姐的带路，吃过晚饭后又嘻嘻笑笑的走回宿舍区，得益于可爱女生的帮助我们俩一块儿到学姐的宿舍白捡了不少好货，我们皆厚颜无耻的照收不误，待最后张兰还欲帮着搬运被我婉拒。
这一路幸而可爱女生如百灵鸟般笑闹，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两人走至自己宿舍楼下还未等提腿，我的手哗然一下被女孩抓住，她神秘兮兮的垂耳道，“小诺，我猜张兰学姐肯定暗恋我们的辅导员，你信不？确实我们辅导员大人挺帅的，你有没有发觉他很像一个大明星，特别是眼睛，总觉得那一副淡淡幽幽的深黑色眼眸，轻轻瞥过来只一眼就能了却不知道多少闺阁愁绪，唔！他是不是很有点儿忧郁王子的味道，你觉得咧？像谁？”
瞧着小女生可爱莫名的神情，我忽的想起小时候给哥哥扫除大院里的蜜蜂蝴蝶顿觉好笑。“人长得帅，被人喜欢又不是他的错！难道他对谁都一副热脸热肠。”
“噢！你也觉得挺帅的噢！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他今天横劈那贼人的一掌我的心就蹦蹦直跳，可晚上见到他儒雅淡意的面孔，心里又……如小鹿乱撞，麻酥酥的，唔我发现应该是喜欢上辅导员了，我是不是对辅导员一见钟情了，唔……我觉得今天在我身上简直发生了如电影里才会上演的桥段，这邂逅太完美了，我已经按耐不住期待今后会发生的美丽故事了，你听，砰砰，砰，响不响？”
这孩子天真无邪的模样让人气不起，堪堪的说了一大堆后自顾自的咯咯笑了半天，一天烂漫的笑毫无修饰的肆意是青春里最易挥洒而去的光，有些人想要掩都掩不住，有些人却再也寻不见了。我不知觉怔愣良久，莫名喜爱上女孩肆无忌惮的笑，我也想这样的，如今空有羡慕，却无能为力。
女孩儿笑罢动作一贯而促，已拉住了我的胳膊，亲密的揣上我的颈窝，“小诺，那你呢？你喜欢我们的辅导员大人么？”
“我喜欢他么？”
江海翻腾，千山暮雪，都抵不过我对他的爱，竟有人问这是喜欢么？
我掰扯开自己的脑袋，将目光盯在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上，顾左右而言他，“我？……我今天没能从他手下挣脱，若是平日里的我一定要跟他打一架才甘心的。”
“咦！女侠，打架论那家强还不知道呢！我看真打起来，还不一定输赢呢！乔大侠当年大战群雄时就有这般豪情万丈的气概，就你这小身板，有么？”
头顶乌鸦飞了一圈，我白了这傻孩子一眼，懒得跟她贫便耿直道，“貌似今天帮你抢回钱物我也有份吧！你不能这样忘恩负义，见色忘友。”
女孩儿却只顾恬着脸朝我赖笑，继续感叹人生。
我默默不语的任这孩子兴高采烈的将所有心思嚷得全世界都听见了。更令人头痛的是这个没心没肺的中二毒女生在我们俩同时走进一道宿舍门时，更加癫狂的笑了起来，她抱着我又是一番感叹，缘分妙不可言如此这般的调调，世事早有姻缘注定，生活中五颜六色的曲折不过是为了不让难料二字逼死世事，无论如何我都将迎头等待“难料”向我撞来。
“对了，我今天是不是忘记做自我介绍了，我叫夏小田，是绚烂的夏日里最广袤的一片苍绿色田野。”
夏小田跟我之间的缘分开始得有些曼妙。
“徐允诺……我是为诺言而活的人。”
面对眼前明朗如光的少女，让我沉溺平静的世界有了起伏，心中不住的追寻，徐允诺你既然站起来了就得重拾如她那般的笑脸。可正好转身瞧见阳台上一面试衣镜中的自己，我竟看得晃神，那般明媚的笑脸真的还能再浮现吗？我都不敢去想。
“嘿！小诺，你下午才到的吧，才一会儿功夫就把蚊帐立起来了？这动手能力就是强，唔，你要先洗澡吗？你若是不急我想先洗，一身臭死了，对了，小诺，今后有时间你能不能教我杵小偷的那招凌空破日。”
夏小田从发现我们俩在一间宿舍后嘴巴就没有停止过叨叨，也不知道是那句话惊动了早已躺在床上的人，有半个脑袋探了出来，又用极快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内。
等到夏小田捯饬完我已将要来的竹席擦拭干净铺到了床位上，又轻手轻脚的将要来的盆桶洗了洗，等将身体洗涮干净大家伙早已熟睡。幸而宿舍晚上即便息了灯，阳台依然可以有光，于是我搬着椅子到阳台上掏出纸币摊在脚上打算将明天的发言稿写下来。
H市夏日的午夜较之家乡少了燥热难当，稍稍一丝微风拂面，我已觉凉爽，在寂静中稍稍解开了长衣衫的领口，吐了口气，正要埋头之际。
“这么晚了？小诺，快睡吧，明天早点儿起来写也一样！”
不知道夏小田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轻声细语的说话，很不似一开始聒噪的模样。我忽的一怔，紧紧捂住领口不敢动弹。
“唔！小田我保证会动作很轻很轻的，晚上绝不会吵到大家，你先睡吧。”
夏小田徘徊了良久，似与手机那端的朋友倾述完今日过程后才讪讪的准备上床，“对了，小诺，我记得你也受伤了的，洗完澡不需要换药么？要我帮你吗！”
这孩子的反射弧已让我膜拜，我心说自己都坐阳台上掏鼓半天啥都弄好了，露出的微笑淡淡的道，“小田，谢谢你了，就是刮破点儿皮没事儿的。你快睡吧！”
夏小田眉头一皱，轻抿着唇角，便困意如山的爬上了床。在很久以后夏小田告诉我，有些缘分跟相遇只因命中注定，就好像一场英雄救美造就了她苦恋半生的凄凄切切，开端太过完美，才会让结局黯然神伤。当听完这番鸳鸯蝴蝶派儿女情长的告白后，我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躲开了夏小田的意念之神，心想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扯那么多皮条不过是想给自己白痴一样的喜欢找个理由，同样叹息着命运苍茫我们都在不经意间点缀的是别人的爱情而已。
我很快完成了新生发言稿，仰目望向窗外的夜，正是月色满满，星光如坠的好时节，不知觉沉陷在这一方宁静中不愿动弹。细想来这一路我的心中是有欢喜的，至少哥哥已近在咫尺，前面八千里河川路险我都闯过来，空凭一腔勇气挨到最后一程，面对恒更在两人时间的十年分隔，纵有万千的思绪也理不出个头来，只求哥哥不要狠绝的将我扔下山峦，因为自己再也没有勇气爬一遍这条血路了。
午夜，宿舍楼下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身着白运动衫的身影仰头看着一排排的窗呆了呆神。
“大哥，还跑么？”
“累了？”
“不累！”
“再跑两圈。”
“唔！没问题。”
耽坐一夜，次日，清晨的阳光暖暖的撒在我的脸上，恍然间仍旧觉得躺在奶奶身边，她轻抚着我的额角柔声唤我起床上学，阳光处溢满了爱，昨日的烦忧苦涩疙瘩被静静流淌的时光洗净。
我早已睁开双眼，注视着微光中橘子色的晨晖把无限的希望跟感动一同刻画在脑子中。
“嘎吱”一声轻响，我扭头看到正从床上跳下来的短发女生，那一双明眸犀利丁铃，短短一瞬将彼此冰冷淡漠的心读尽。
“嘿！早！”我轻松一跃将身子从椅子上抽离。
那女生怔愣的神情恢复过来仿若半生，脸上掩饰不住的惊诧，她费了好大劲才挤出一个单字，“早”。扭身转进卫生间。
我有些不尽然的想这个人是认识我？为什么看到我时会有那样的神情，搜尽回忆都想不起，索性端起座椅放回到自己的书桌前，洗漱完毕，刚才的女生已不知所踪。
“哇！现在才六点唉，你就起床了？”夏小田双脚一蹬便在床上哀嚎。
“人家一夜没睡好不？”对面床上的女孩回过来一句也将我惊了半响。
“对不起，打搅到你们了。”
“没事，我认床，反正也睡不着。”
“那不叨扰你们了，我出门晨练去了。”
我埋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爸爸的叮咛嘱咐如在耳畔，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这样要准备干革命的小愤青怎么能不谨遵教诲，于是欢快的冲进了清晨的第一道熹微的暖阳中。
我，赶快把我放入书架吧～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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