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
二月十九日,大年初一。虽然不需要上班,可杰杰凭借本能的生物钟,还是一如往常的醒了过来。
杰杰打开手机未读短信,贝贝允诺的半个月的工资到账了。杰杰有些失落,又有些无奈。本着苍蝇也是肉的原则,杰杰还是努力的向积极乐观的一方面着想。
杰杰赖了一会儿床,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正当万家庆祝新年的时刻,而杰杰独自困在卧室,心里十分惆怅,尤其是一想到同在一城的妙妙与陌生人庆祝新年,杰杰便心痛不已。
杰杰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精神上的痛苦了,鼓起勇气起了床,看着王姐的卧室门大开,宿舍内现在就只空剩杰杰自己。内心焦虑的杰杰觉得自己总憋在卧室浪费这么好的假期是不对的,索性自己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离开背景这个让自己厌恶的城市,去寻找陌生的远方世界。
洗漱完毕,杰杰收拾好行囊轻装上阵,坐上门口的公交车,便奔着背景西站而来。
来到背景西站,杰杰一时也茫然了,因为祖国之大,面对天南海北的地区,杰杰不知自己该将去向何处。此时,一趟半个小时后前往大桐的火车映入杰杰眼帘,想着大桐有自己的同学,立即买了前往大桐的火车票。来到自助取票机前,取完票便走过安检,朝候车室走来。
虽然是大年初一,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依旧战斗在工作一线,候车室虽不比之前人多密集,可基本上都是因为工作或是买不到票而错过回家背着大包小包的农民工。他们的工作很辛苦,整天风吹日晒的,他们大都是一年没有回家,每每提及家中的妻儿老小,朴实憨厚的脸上总会留下一道道辙,那是岁月雕刻的痕迹,轻易不会显露出来,只有在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才告诉别人,自己很幸福。背着离家时妻子准备好的铺盖,赶着回家同家人团聚。
火车开动了,杰杰看着空荡荡的车厢,此时应该是万家团聚的时刻,杰杰十分愧疚与自己的父母,因为此刻不能与之相聚,反而在在别人都在匆匆的往家赶的时候,选择了流浪,去远方。转头向车窗,心向阳光,杰杰看着冰封的河流,广袤的土地,心也渐渐地犹如这辽阔的土地,豁达开朗了许多。
“王姐,我今天出去老一下我的同学,今晚就不回来了。”杰杰给王姐发了一个讯息,不让其为自己担心。
杰杰依靠在车窗,倾听着音乐,仿佛置身于田野,全身心的放松和愉悦,让他甜美的进入了梦中。
良久,杰杰从售货员阿姨的叫卖声中醒来,看着车窗外苍茫的大地,杰杰的心此时犹如一匹野马,无忧无虑的奔腾在辽阔的土地上。寒风吹拂着大地,干枯的野草迎风摆动。太阳渐渐地日落西沉,此时正上演着黑夜与白天的交替,大桐站也近在咫尺,即将到站。
“大桐站即将到站,下车的乘客请做好准备了。”乘务员高声的通报着到站信息。
杰杰检查好行囊,将背包紧紧的抱在怀里,等待火车停稳的那一刻。
火车靠站,坐了一天火车的杰杰背上背包,朝门口走去。杰杰顺着人群,走向出站口。
初次来大桐,已是黑夜,远处星星点灯的亮光让杰杰望而却步,因为此时正值大年初一,正是大家欢聚团员的时候,自己初来乍到没有提前通知,贸然联系同学有失礼貌,索性先找地儿住下。围着火车站转了一遭,杰杰看着大桐站旁边的招待所十分像八九十年代的电视剧里的一样,背着包走了过去。
“您好!还有房间吗?”杰杰看了看招待所的价格,这才放心的走上前去
“有!”四十多岁的阿姨将手里的食物放了下来。
“来一间单间吧!”杰杰看着五十一晚的单间道。
“好!”前台阿姨摘下一串钥匙,拿在手里。“身份证,押金五十给一百吧!”
“好!”杰杰掏出身份证和钱,放在收银台。
“好了,这是钥匙。”前台阿姨拿出钥匙,看着一位保洁阿姨道。“带他去321房间。”
“好的!”保洁阿姨点了点头。“跟我来吧小伙子。”
随后,杰杰被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引到住处。
“就是这里了。”保洁阿姨将杰杰引到房间处。
“谢谢您!”杰杰点了点头。
打开房门,乘坐了一天火车的杰杰,瘫倒在床,尽情的享受这份疲惫后的放松。稍歇,杰杰一天水米未进,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卸下背包轻装上阵,杰杰拖鞋疲惫的身体出了招待所,看着远处楼台亭阁霓虹灯闪烁,红红火火的过年气氛十分浓烈,远离了背景的浮躁,杰杰心里痛快极了。看着远处亮着的“刀削面”牌匾,杰杰此时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来到大桐,就得吃一下本地的面食。”杰杰奔着刀削面馆走去。
“您好,请问吃点什么?”三十多岁的年轻老板热情的问道。
“来份刀削面。”杰杰看着墙壁上的价目表。
“好嘞!找地儿坐,马上好。”面馆老板扭头回了厨房。
由于是大年初一,面馆并没有多少人吃饭,看着面馆老板仍旧乐此不疲的工作的忙碌着,杰杰甚是羡慕,没有大都市的竞争压力,有自己的一方天地。常言道,知足常乐。一定就是指的面馆老板这安乐的生活,杰杰一边吃着面,一边畅想着自己究竟需要的未来,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二月二十日,没有精神压力的杰杰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自然醒来。精神焕发的杰杰对于大桐充满了好奇的目光,他自知在大桐的时间不多,穿上衣服上了街。
清晨,杰杰路边吃完早餐,步行至周边的马路和商场。由于是大年初二,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气氛当中,路上的行人和商场都只是有少许的年轻人。面对这种陌生的环境,杰杰走起路来都是昂首阔步抬头挺胸。
在大桐,没有熟悉的人认识,没有前尘过往的事被人知道,杰杰不再觉得自己备受瞩目,心里有一种天然的快乐。一连四五天,杰杰起初在火车站周边逛街,后来转乘坐大桐的公交车,几乎游遍了大桐的边边角角。
二月二十四日正月初六,这是春节放假最后一天的假期,对于大桐依依不舍的杰杰,为了能够尽可能延长在大桐逗留的时间,买了一张下午出发,明天早晨到背景的火车票。自己安排好时间,走在大桐的大街上,仿佛每个建筑都有了生命力,杰杰知道,自己这一别没有特殊的情况,绝对不会再来这里了。
突然杰杰变得伤感起来,因为有的人这一别便是一辈子,一想到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了,杰杰不禁想起了自己已经去世的姥爷姥姥、爷爷奶奶,历史的车轴已经将他们深埋在自己的心里,而每想到侄子们越来越大,杰杰心里越恐慌,因为自己也有那么一天,早晚被深埋在历史的车辙之下,就像自己从未没有见过父亲的爷爷一样,终有一天曾孙子们会在大人的口中得知自己。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杰杰背诵起了李白的《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
天儿不知不觉的黑了下来,这一天的光阴又匆匆的过了,杰杰深深地体会到了,人人皆为光阴之过客。面对未来有数的人生,杰杰没有理由不开开心心的度过。
还有半个小时火车就要开了,杰杰背上背包,取了车票,朝火车站入口而来。杰杰来到候车室,此时正赶上开始检票。
坐上火车,杰杰呆呆的看着窗外大桐的灯光,心情顿时不美丽了。
火车开动了,大桐渐渐地消失在杰杰的视线里,他戴上耳机,闭上眼睛安静的睡了。
二月二十五日,凌晨六点火车缓缓的驶入背景地界。
“前面终点站,背景!”杰杰从乘务员的叫喊声中醒来。
杰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着漆黑一片的车窗外,躺在座位上静静的享受最后一刻的瘫躺。车窗外逐渐闪现越来越多的灯光,远处万家星星点点的灯光让杰杰感受到了这里是帝都,随着铁路两旁的路灯一个个闪过,火车缓缓的驶入火车站停了下来。
背景到了,旅客们大包小包,争前恐后的往车门处挤,杰杰安静的坐在座位,等待着最后一个出场。杰杰出了火车站,此时已是接近七点钟,东方的边际黑里透白,太阳公公就要上班了。杰杰也不甘落后,坐上前往宗文门的公交车,上班去了。
“早啊杰杰!”此时跃跃早已在店里收拾起来。
“早!今儿来的够早的?”杰杰差异道。
“我是从火车站直接过来的。”跃跃笑道。
“我也是,刚从背景西站过来。”杰杰卸下了背包。
“我们是背景站,前往东北的火车只有背景站和背景南站。”跃跃解释道。
“哦!涨知识了。”杰杰点了点头。
“今儿兰兰晚上回来,就我们俩了今天,你要是困就先休息,别两个人一起熬着。”跃跃看着杰杰道。
“我不困,您要困就您先歇着。”杰杰拿起墩布朝里屋走去。
两人正在工作的时候,贝贝两姐妹带着一位杰杰素未谋面的男士走了进来。
“过年好啊!跃跃。”蜜蜜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哎呦!早啊!蜜总。”跃跃扯着嗓门。“贝总、大欢欢也来啦!”
杰杰无话,规规矩矩的站在看着三人点头微笑,细细打量着大欢欢,梳的一个小油头,个子比欢欢高一些,比欢欢瘦一些,从他的行为举止而言,绝对可以说是一个拍马屁的好材料。
“哎!杰杰,这两天我们想把汪府井的办公室都搬咱们宗文门的里屋来,你收拾一下,回头这些电脑都得你亲自拆卸啊!”贝贝看着杰杰道。
“好的贝总。”杰杰点了点头。
“今儿就不捣腾了,大家都是第一天上班,回头有时间了我告诉你,咱们给里屋好好收拾一下,归置好了工位就搬过来。”贝贝想了想道。
“行,您说啥时候都成。”杰杰微笑道。
送别了贝贝蜜蜜和大欢欢,杰杰长舒了口气。
“这个家伙就是大欢欢吧?”杰杰问道。
“是的,你俩是第一次见面吗?”跃跃点了点头。
“嗯嗯!”杰杰应道。“能跟两千金那么融洽,我看他挺会拍马屁的。”
“哈哈!这你都看得出来,我们就觉得他老是跟在将人后面,处处向着两千金……”跃跃吐槽道。
“他几月份来的?”杰杰问道。
“二月份。”跃跃回道。
“我猜他在牛老大待不超过三个月,就辞职了。”杰杰胸有成竹道。
“何以见得?”跃跃问道。
“我感觉是这样的,拭目以待吧!”杰杰微笑道。
此时,杰杰带着即将辞职不干的心情工作,感觉和之前简直太不一样了,因为一想要离开这个令自己伤透心的地方,自己便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将要仗剑走天涯的气魄,来的匆忙,走的洒脱。杰杰暗自将归期定在元宵节以后,因为此时正是返程高峰,杰杰逆流而下,回到家也过了过年的气氛,同龄人也都走了,再也不会显得那么尴尬了。且元宵节后正值六号七号,和之前第一次说辞职的日子正好相差一个月,自己按照董事长的规则来履行了,杰杰殷切盼望着董事长一家人履行承诺,该给自己的工资给自己便可了。
晚上,回到卧室正正欢欢两人生龙活虎的在宿舍奔腾着。
“干嘛呢你俩?”杰杰放下手机。
“杰哥你来啦!我从家拿了好吃的兔肉。”说着,正正便去冰箱里拿兔肉。
“算了吧!我还是不吃了,这冻得硬邦邦的。”杰杰懒得动弹。
“你放微波炉里微一下就行了。”正正拿着塑封好的卤兔肉道。
“今儿算了,我吃完饭了,明天吧!”经历了一晚的火车颠簸,杰杰躺在懒得动弹。
二月二十六日,杰杰醒来早早起了床,洗漱过后便伴着夜幕星河,乘车上班去了。
“今天这货差不多快到期了,听着意思应该有货要来。”跃跃看着店里锁鲜装的产品道。
“哦!”杰杰瞬间觉得好可怕,因为麻辣味的产品有可能是之前清香味的回炉产品,这令杰杰十分反胃。
“快到期的货各店还有多少?多的就退回,不多的都切试吃……”蜜蜜在群里叫喊道。
大家七嘴八舌的统计好自己的产品,上报给了蜜蜜。
此时,正正在小夕天,欢欢在羊街,两人已经不在汪府井守店,开始了为迎接新货,下放到各个没有劳动力的门店。
中午,振振开车缓缓停在了宗文门店。
“辛苦辛苦!”杰杰出门迎接道。
“你现在一直在这里了?”振振下了车。
“是啊!我现在是宗文门店的一员。”杰杰调侃道。
“哈哈!”振振笑着打开了车厢门。“右边这些是新货,左边这些是他们的退货。”
“那么多?”杰杰惊讶道。
“已经不算多了,现在的保质期是半个月,比之前好多了。”振振十分满足现状。
卸完了货,送走了振振,杰杰拿出一盒麻辣味的牛肉,瞅了半天,看看是否有刀切的新痕迹。杰杰仔细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然作假肯定也不会可着一盒产品做,董事长肯定会将新货旧货放一起掺着做包装。
“今儿我切试吃吧!”杰杰主动提出切试吃的工作。
“好啊!”跃跃点了点头。
杰杰一边切试吃,一边嗅味觉,仔细观察着肉片,像一个侦探一般,想从这肉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这回进的货不多,啥个意思?平时都是咱们不要,硬塞,这次怎么这么反常?”杰杰不解道。
“肯定是缓过劲儿来了呗!不要硬塞,回头还不是再返回去?”跃跃不以为然道。
“有道理!”杰杰在想,这批是不是最后的一些回锅肉了,为了不合好产品掺和,所以单独拿来这点东西。
“叮铃铃……”杰杰手机响了。
“杰杰,一会儿你来趟汪府井,把一些没用的东西让振振拉走。”蜜蜜打来电话。
“行嘞!”杰杰应道。
“怎么了?”跃跃看着呆呆的杰杰。
“没事儿,蜜蜜让我去汪府井,让振振拉走一点东西。”杰杰微笑道。
“哦!他刚去羊街走,你不着急去。”跃跃继续忙活着道。
“对,等兰姐回来了我再去。”杰杰回道。
中午,兰兰慢慢悠悠的朝店里走来。
“兰姐,你终于来了,中午你俩吃吧!我去汪府井一趟。”杰杰着急的出了门。
“我这刚来就走?”兰兰还没反应过来。
“蜜蜜让我去一趟。”说着杰杰出了门。
杰杰急急忙忙坐车来到了汪府井,此时蜜蜜正在打包着什么,办公室全都归置着,像随时就走的意思。
“哎!杰杰,你来的正好,把这个包裹拿到楼下,回头让振振拉家走。”蜜蜜吩咐道。
“好的!”杰杰应道。
汪府井除了桌椅板凳和电脑,其他杂物一概打包被杰杰搬下楼来,杰杰看着萧条空荡的汪府井店,不觉几个月前的欢声笑语说着便埋没在了这里,成为过去。
很快,振振开着车停在了门口。
“打开车厢开始装吧!先就这些吧!”蜜蜜抱着一小箱子下了楼。
“好嘞!”振振打开车厢。
杰杰往上递,振振往车厢里码放,很快便把小车塞的满满当当。
“得了,这个饮水机装不下了。”杰杰放下手里的东西。
“那算了,下次吧!”蜜蜜走了过来。“振振回去慢点开……”
“好的,蜜总。”振振心想,这明着嘱咐自己,其实就是让自己装完就走。
送别了振振,杰杰同蜜蜜回了二楼。办公室里唯独敏敏坐在电脑旁坚守阵地。
“呦!你这是神像归位吗?”敏敏笑道。
“我这叫神仙挪位,回头都给你们把工位挪了。”杰杰调侃道。“这未来你就去宗文门办公了。”
“是呀!一说要走还真有点不舍。”敏敏感慨万千。
“结束了,一切都要结束了。”杰杰站在自己的座位前,都没坐下便出了办公室门。“蜜总,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
“好!你回吧!”蜜蜜趴在电脑上玩着手机。
告别了敏敏,杰杰出了汪府井店,自觉的朝自己现在的工作地点汪府井走来。
晚上,杰杰下班回到宿舍,只见章经理坐在客厅里啃着兔肉,吃的津津有味。
“你在哪拿的兔肉?”杰杰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冰箱。”章经理抱着整只兔子啃。
“我去!这又不是你的,你擅自拿了吃干嘛?”杰杰打开冰箱,自己的兔肉果然不见了。
“嘿嘿!坐了一天的火车,饿的不行,寻思着找点吃的……”章经理咧着嘴笑道。
“气死我了,那是正正给我拿的兔肉。”杰杰十分生气。“你这刚回来不带东西就不说你什么了,还偷吃别人的东西,有点过分了。”
“算我欠你的,回头给你补过来,不就是一个兔肉嘛!”章经理继续香喷喷的啃着。
二月二十七日正月初九,杰杰依旧按时上班而来,因为有了前进的方向,杰杰此时已没有年前的那种压力,杰杰面对即将离职的行动,对于店里充满了惋惜的留恋。
“哎!杰杰你不用天天上早班,咱们工作趋于正常化,回头你也轮班得了。”兰兰走到店铺。
“嘿嘿!不用了,我待不了多久了,再多陪陪你们吧!”杰杰微笑道。
“啥意思?”兰兰问道。
“我打算过完正月十五元宵节,就辞职不干了。您也知道,过年最基本的年货都没给我,可见董事长一家都没打算我长干,我何不遂了他们的心愿。”杰杰微笑道。“正好我从一开始说辞职不干到正月十五,整好一个月,也符合我们公司提前一个月辞职的规定。”
“呀!你这一说走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兰兰看着杰杰道。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在这里工作真的一点也不开心……”杰杰将近日的苦水全部说与兰兰听。
“嗯嗯!”兰兰表示同情。
没有了董事长一家人暗无天日的束缚,杰杰心情比以往好太多了。
正当杰杰和兰兰开心的工作时,大欢欢背着双手走进了店铺,兰兰顿时脸上失去了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在收银台前。
“欢副总监好!”兰兰面带微笑的看着大欢欢。
“好!”大欢欢点头示意道。
杰杰没有说话,看着派头十足在店铺里转来转去的大欢欢,心里十分不爽。因为兰兰年龄要比其年长,却要点头哈腰的主动与其打招呼。
“敏敏对面的办公桌是你的?”大欢欢开了口。
“嗯!”杰杰点了点头。
“最近怎么不去汪府井工作了?”大欢欢问道。
“服从领导安排,一回来就安排这里。”杰杰言简意赅。
大欢欢一点也没有情商,是个只懂得对领导溜须拍马的能手,面对杰杰这种蟹兵蟹将完全不放在眼里,甚至是冷嘲热讽。
“你什么时候来牛老大的?”杰杰严肃的问道。
“就这个月。”大欢欢回道。
“哦!我猜你在牛老大工作待不了三个月?”杰杰小声道。
“呵呵!你在牛老大待了多久了?”大欢欢不以为然。
“半年多吧!”杰杰回道。
“那你都待那么久了,为什么说我待不了三个月呢?”大欢欢有些怄气。
“很快你就见不到我了。”杰杰笑了。
很快,浑身不自在的大欢欢借口走掉了,杰杰继续着店里的工作。
“你干嘛这样说他?你不怕他把你的话说给蜜蜜她们听?”兰兰走到杰杰跟前。
“那有啥?人家根本就没把我按照长久干来对待,我走是顺了她们的心意。”杰杰笑了。“瞅这家伙的样子,肯定不会说的。”
“你怎么就说人家待不了三个月?有点伤人了啊!”兰兰批评道。
“咳!他性格和两位千金还没出了蜜月期,出了蜜月期你就知道了。”杰杰笑道。
“哦!似乎有那么些道理。”兰兰点了点头。
“我走后,留你验证吧!哈哈!”杰杰看了看兰兰。
“咳!你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兰兰不舍道。
“算了,过去的就过去了,牛老大不适合我,我该有自知之明了。”杰杰心意已决。
“叮铃铃……”杰杰手机响了。
“娘!”原来是母亲的电话。
“杰杰,啥时候回来啊!年过得怎么样……”杰母关心道。
“娘,我在背景挺好的,过年也挺好的,我打算过了正月十五就回家……”杰杰装作很高兴的样子。
“过年妙妙有没有主动联系你?”杰母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
“娘,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等我回家吧!我现在还在工作,就不跟您多说了。”说着,杰杰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忘记了妙妙,母亲的一提起让杰杰心里焦躁不安,看着什么都紧张兮兮的,杰杰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压抑的情绪,恨不得马上离开背景,离开牛老大这个令自己伤透了心的地方。他拿出手机,订了一张正月十五后背景前往邯单的火车票。
二月二十八日,这是二月的最后一天,距离杰杰买火车票回家的日期三月七日还有整整一个星期。杰杰混混沌沌的起了床,脑子里想着未来如何离开牛老大,上班去了。
早上,杰杰同跃跃一起打扫卫生,一边聊天。突然,手里“叮呤咣啷”的响了起来。
“这谁发微信呢?”杰杰打开手机。
不知蜜蜜抽什么风,将一盒盒鼓包的产品拍成照片发在了微信群里。
“小夕天有十筐没有退回总公司的货,现已经过期涨包了……”蜜蜜随后附上文字。
“我去,这是啥意思,这大冬天即使不在冰箱里放着也不至于鼓包成这样吧?”杰杰啧啧不休。
“小夕天你还不了解?那里有暖气,里屋又不开窗户,各种机器设备也散热……”跃跃看着一筐筐产品过了期,心疼极了。
“看来蜜蜜又要大发雷霆了。”杰杰笑道。
话音刚落,这时正正来势汹汹的走进门来。
“哎!正说呢?这个小夕天的货是怎么回事儿?”杰杰好奇道。
“咳!别提了。莉莉提前把退货都收在里屋了,我就把里屋的退货给振振装上车了,谁知道她放了不止一个地儿把退货,藏的还挺严实。这不,蜜蜜归置一下东西,想把没用的都拉回去,这才发现这堆货。”正正唉声叹气的坐了下来。
“这不赖你啊!她们放的退货,第一时间没拉走,她们也有责任啊!再说,不放一起把退货,还玩儿藏猫猫……”杰杰力挺正正。
“也是啊!”正正心情大好。“我去趟小夕天。”
“你去了好好说就行,别跟人嚷嚷,再说,你最好等蜜蜜接下来怎么处置再说。”杰杰嘱咐道。
“知道啦!”正正说着出了门。
中午,兰兰匆匆忙忙的上班而来。
“没吃饭呢吧?我去做饭。”兰兰走进店铺。
“等你做呢?”跃跃同杰杰忙碌着卖货。
“得嘞!”兰兰进屋做饭去了。
“估计咱们也做不了多久饭了,等她们过几天把办公室搬里屋来,在她们眼皮底下,人也多了,啥也不方便了。”杰杰摇了摇头。
“是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跃跃无奈道。
“同志们好啊!”章经理笑眯眯的溜达着进了宗文门店。
“章经理这派头十足啊!”跃跃调侃道。
“哈哈!”章经理摘了墨镜。“怎么样啊今天?”
“章经理来视察工作来了,快坐快坐。”杰杰示意旁边的凳子。
“不用客气,我站着吧!”章经理靠在收银台前。
“你这开发部经理怎么当的?咱们得业务没有扩大反而缩水了?”杰杰调侃道。
“咳!董事长一言九鼎,岂能是我们三言两语能左右的。”章经理摇了摇头。
“没有给人一个劲头十足的奔头,真是的。”杰杰吐槽道。
“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反正都是他们一家人折腾。”章经理早已习以为常。
“工资过年不给全发,只发了半个月的……说什么都是她们家有理。”杰杰气愤道。
面对章经理,杰杰对于近段时间受到的委屈,一一向其诉苦,这也更坚定了自己要离开牛老大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