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石展图怔怔地看着两人:“到底怎么回事?”
张子欲慢慢解释道:“刚才的服务生、拖住黎蜜斯的当事人、还有提供爆料的公民,这些源头都来自刘君。杜检,你的事情刚过,刘君不会轻易放过你,当年的仇,绝对还没完。”
杜易扬疑问道:“他的目的就是把我们三个人困在房里?”
张子欲摇了摇头:“是我们两个,他没有猜到,石展图也跟着我进了门。”
“那现在该怎么办?子欲,他们会不会乱报咱们三个人……这样对你名誉不好……”石展图不安道。
“我的名声不重要,但是杜检,不能牵连你。”张子欲在内心下了一个重重的决定。
“该无所谓的人是我才对,蜜斯没事,我就放心了。”杜易扬在得知黎蜜斯没事的那一刹那,已经看开。他知道事情不简单,但无论简单复杂,只要不伤及黎蜜斯即可。
石展图坐到张子欲身边:“怎么会没事,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子欲,对不起,都怪我,非要跟你进来。”
“不。你帮我们一个大忙。”张子欲冷静地望着石展图。
“什么?”石展图一脸疑惑。
杜易扬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与过去没有半点相似之处的女人,却清楚地知道她就是曾经的那个张子欲。她还是她,变得只有表象。
“他们不就是要一个新闻吗?只要能填住他们的嘴就行。”张子欲站起了身,转头望向石展图,“走,公开恋爱去。”
“子欲。”杜易扬明白了张子欲的意思,“你不必这样。”
张子欲笑了笑:“杜检,过去你和蜜斯帮了我很多,就让我还你们一次吧。更何况,大胆承认与富二代的恋情,比起靠上司上位,前者会更好听点吧。我也恨刘君,我也不会让他的阴谋得逞的,真想见到他失望的表情。”
杜易扬没有回答,确实,这个结局,是目前为止,最好的结果。
张子欲拉起石展图的手,环到自己腰上:“这衣服也不换了,屋内的暖气已经让它干了,这些痕迹,谁能说它不是特色呢?”
杜易扬后退了两步,张子欲回头朝他笑了笑。
风萧萧兮易水寒,张子欲这一去,并非不能复返。
张子欲打开了门,意料之内,闪光灯打在两人身上。
张子欲嘴角微微一笑:“今天,我想向各位宣布我与石展图先生的恋情。展图作为天地传说传媒的少东,我作为‘酒精’团队团长,虽然我们都是公众人物,但也想大大方方的谈次恋爱。更多信息,我们稍后会在酒店会议厅召开一个发布会,接受大家提问,现在请移步一楼吧。”
石展图保护着张子欲走出人群,记者跟在两人身后。他们绝不会猜到,眼前两人“男欢女爱”的背后,还藏着第二件事,或者第三个人?
一楼会议大厅,张子欲与石展图在聚光灯中,亲昵相拥,热情接吻,两人的手紧紧拉着。
“我与展图,因为一场英雄救美相遇,当时有几个记者将我逼紧,我无助地摔到了地上。在我生命最狼狈的时刻,展图出现了,那是我第一次与他相遇。他就像书中的王子,从那以后,我们互相交流心事,从暧昧,到爱情,我拒绝过他一次。那时新闻满城沸沸扬扬,说我攀附富二代,我很难过,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像展图这样的王子,我只能遥望,那段时间我很自卑,一度陷入低潮期,是展图,他没有放弃我,所以我也决定,不能放弃他,无论外人怎么说我们,我都要和他在一起,我们不想再躲藏了。”张子欲的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赢得了大众的理解,以及掌声一片。
清晨的报纸上,张子欲微笑地对着大众,而石展图,爱意满满地盯着张子欲的侧颜。
柏清曲家中,杜易扬解释道:“事情就是这样,张子欲是在权衡了一切以后,做出的最终抉择。”
柏清曲在杜易扬到来之前,已经将网上流传的那段视频反复看了数十次。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她能说得如此自然,如果是假的,为什么她的手能紧紧抓着他,如果是假的,为什么他们能够旁若无人的拥吻。
就算是假的,他又能如何?于是他口是心非道:“或许石展图,是她最好的归宿。”
粉红律师事务所艾厦分所里,黎蜜斯一如既往地翻看着新的案件材料。
杜易扬没有告诉她昨日发生的那场惊险之始终,否则以她那敏感的心,必定会辗转反侧、寝食难安。
杜易扬只留给了她一句,以后无论是何方神圣的当事人要求,都不准关机,并且留了崔剑的电话,以防万一。
早晨十点钟,崔剑拿着报纸,多多屁颠屁颠地跟在其后走了过来,崔剑泪光闪闪道:“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太感人了。蜜斯,你看今天的娱乐晨报了吗?”
黎蜜斯摇了摇头。
“‘酒精’团队团长张子欲最新恋情进展,你OUT了。”崔剑一脸神秘兮兮,一边递上报纸。
黎蜜斯对娱乐新闻再不敏感,但涉及到张子欲还是无法忽视。
她接过报纸,如阅读案件材料般字字阅读后,心中油然而生一阵疑虑:真的吗?当真是张子欲诚心相爱的人,她又怎会让这些昭告于世呢?
过去的张子欲并不是这样高调的人啊,然而现在的张子欲她又了解多少。
只能说,假新闻也罢,张子欲必定自有自己的打算,真新闻也罢,祝福她。
黎蜜斯将报纸还给崔剑,随手拿起桌面一根火腿肠,打开包装,递给多多,多多一口接过。
“我替多多谢谢蜜斯阿姨。蜜斯阿姨,你今天上午要不要陪人家去打预防针呀?”崔剑一脸可怜兮兮,“人家不想一个人去。”
“可是我要去见当事人。”黎蜜斯看着桌面的案件材料,里面内容模模糊糊,不见当事人,她压根不知道他的诉求。
“不能打电话吗?”崔剑努着嘴。
黎蜜斯摇了摇头。
崔剑抱起多多,举到黎蜜斯面前:“那下午呢,多多非常希望蜜斯阿姨能够陪同。”
“行吧,我结束了案件给你打电话。”黎蜜斯被眼前的小萌物软化了心里,更何况因公外派,还能提早下班,工资照常,何乐而不为?
“好的,我等你。”崔剑将多多转个身,与自己面对面,嘴对嘴亲了一口。
黎蜜斯拿起桌面的材料:“那我现在去,早去早回。”
崔剑抓起多多的小前爪,朝着黎蜜斯挥了挥手:“拜拜。”
黎蜜斯沉浸在愉悦的心情之中,虽然没能拿下昨晚的许小姐。但杜易扬委屈洗清的事,已经足够让她无条件开心一整年。
由而她没有意识到,从她离开粉红律师事务所艾厦分所的那一刹那开始,便有一辆来者不善的白色面包车跟着自己。
当事人的工厂在郊区,路过的公交车实在匮乏,于是黎蜜斯只好站在路边,拦着出租车,如果杜易扬还是戴罪之身,或许她能让杜易扬送自己过去。
然而杜易扬现在已经恢复自由,她也不必成天满脑子奇思构想,什么越狱、假死等等之类的情节,明知杜易扬压根不会配合自己演出。
然而大概临近中午,车辆不多,黎蜜斯觉得有些饥饿。与其在这等着午饭后的车辆,不如先填饱自己。
就在黎蜜斯转身要离开之际,她忽然感受到后方有一辆车停了下来。
她下意识地回过头,车辆打开门,一个壮硕的男人下了车,不由分说,一把将瘦弱的她推入了车内。
面包车向前驶去,马路上的车辆依旧稀疏。
公诉科办公室里,杜易扬写完了一份起诉书,王水生也正从外边回来。
“易扬,你早晨要和我说什么?我刚才看见了子欲的新闻,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王水生敏锐的洞察力,也更因为他明白,张子欲怎会放得下柏清曲?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张子欲必须离开柏清曲,但他明白,两人的感情,很难完全抹去,另寻新欢也不是子欲的作风。
“嗯,对。”杜易扬站起身,正要回答。
“时间也到了,咱们去吃饭吧,边吃饭边说。”王水生喝了一口桌面上的凉茶,淡淡的苦涩味入舌。
“嗯,也行。”杜易扬站起身,收拾了会桌面,拿起手机。
两人走出办公室,杜易扬的手机忽然响起。
又是匿名电话。
“王检,稍等。”杜易扬顿了顿,“或许是刘君。”
王水生一脸诧异:“刘君?”
杜易扬接起电话:“你好,哪位。”
电话那头,刘君的声音夹杂着沧桑滚滚而来:“杜检察官,不得不说,你又一次打败了我。”
“打败你的不是我,是正义。”杜易扬冷冷道。
“不愧是国家公诉人,正义二字心中挂。”刘君笑着,让人可以想象到他的嘴脸。
“我劝你还是早日伏法,否则,等待你的只有一种结局。”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不是吗?”刘君很平静。
“那就等着吧。”
刘君感觉到杜易扬即将挂掉电话之意,切到了正题,“杜检察官,请问您有多久没有联系黎蜜斯小姐了?”
“与你何关?我不会两次相信你的同一个谎言。”
“你怎知这次是同一条河?”刘君的笑声回荡在屋内,他似乎在一个非常空荡的空间之中,“那就让你竭尽所能地找到她吧。”
刘君挂掉了电话。
杜易扬眉头一皱,隐约感受到不安,王水生还没开口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他第一时间拨打了黎蜜斯的电话。
关机。
他的不安越来越大,焦虑催促着他拨打了昨天才留存的崔剑电话。
然而这头,崔剑正与多多共享着浪漫的午饭,对黎蜜斯的情况一无所知。
王水生看着杜易扬变化莫测的表情:“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杜易扬的心底已经兵荒马乱:“王检,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回来再跟你说。”
杜易扬匆忙拐向了楼梯。
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杜易扬想要寻找黎蜜斯,该从何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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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作者米夏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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