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戒烟
1996年夏,天气十分闷热,人们动也不动的也都汗流浃背,吱吱作响的蝉鸣声、蛙声,更让人们变得焦躁不安。
“我出去转转啦!”泶旻再也坐不住了。
“哦哦!!”清跃继续收拾着家务。
泶旻不停的摇晃着手中的蒲扇,光着膀子,卷着高高的裤管,踏拉着拖鞋便出了家门。
“呦!出来转转?”邻居珍惜走了过来。
“咳!在家热得不行。”泶旻摇晃着蒲扇道。
“来一根!”珍惜地上了一支烟。
“嗯!”泶旻接了过来。
“地里干的怎么样了?”珍惜点上了烟。
“麦茬刚刚铲了一半。”泶旻俯身双手给珍惜护风,点上了自己的烟。
两人相聊甚欢,不觉,竟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操!终于凉快了些。”珍惜抬头看了看天。
“看《天气预报》有大雨呢?”两人移步至泶旻家门口避雨。
“今天适合在家打牌。”珍惜看着泶旻道。
“叫上大姜一起斗地主吧?”泶旻微笑道。
“行啊!那我去回家拿扑克,咱们去他家玩儿。”珍惜高兴道。
“好!那我在他加等着你。”泶旻回道。
“嗯嗯!”珍惜顶着小雨,往家跑去。
泶旻也两步并做一步走,朝错对门邻居大姜家走去。
“大姜!”泶旻叩门。
“哎!”大姜应道。
“斗会儿地主吧?”泶旻见门没插,推门而入。
“好啊!”大姜站在屋门口道。
“汪汪汪汪!”陌生人来,大姜家被拴着的大狗叫个不停。
“珍惜回家拿扑克去了。”泶旻冒雨走了过去。
这时,大狗“汪汪汪”叫的很厉害了,不停的跳跃,试图挣脱狗链。不料,正当泶旻走进院子,十分健壮的大狗挣脱了狗链,直奔泶旻而来。
“狗狗狗……”大姜呵斥道。
穷凶极恶的大狗早已不听大姜的话,直向泶旻扑了过去。
“啊!”泶旻看着大狗,来不及躲,小腿被大狗恶狠狠的咬住。
“马勒戈壁!”大姜赶紧抄起手边的铁锹,我走了过来。
一铁锹打在大狗身上,大狗疼的仓皇而逃。定睛一看,泶旻小腿被大狗咬了一大口,血淋淋的呈现在两人面前。
“快点过来拿水冲冲。”大姜急忙回屋盛水。
“啊……”泶旻咬牙移步到屋门口。
经过一阵冲洗,大姜又拿来酒给泶旻伤口消毒。
“咱们还是去让医生给好好包扎一下吧!再打个狂犬病疫苗。”大姜看着泶旻道。
“行吧!”泶旻看着直流血的小腿。
大姜骑车带上泶旻便向二霞的门诊走去。
“二霞!快给泶旻包扎一下伤口,被狗咬了。”大姜扶着泶旻进了屋。
“啊!好的好的。”二霞看到泶旻的伤口大吃一惊,急忙放下手头的工作。
泶旻看着二霞给上药,伤口被药物杀毒使得十分痛苦,不断的喘着粗气。
“好了大哥,明天你得过来再换一次包扎。”二霞抬头看着泶旻道。
“哦哦!”泶旻点头道。
“打个狂犬病疫苗吧?狂犬病不能忽视,这病厉害着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二霞拿起针管。
“嗯嗯!”泶旻已是疼的说不出话来。
二霞一针狂犬病疫苗打下去,众人悬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我给你配些药,拿回去吃,以便辅助伤口愈合。”二霞在瓶瓶罐罐的药中有序的拿出药来配。“记住,回去不能吃辛辣、吃酱油……最后,必须不能抽烟。”
“啊!不能抽烟?”一向嗜烟如命的泶旻甚是不情愿。
“必须做到,会影响伤口……”二霞晓明利害。
“哦哦!”面对利害,泶旻此时对于抽烟早已畏惧万分。
在那个狂犬病频发的年代,被狗咬了的泶旻更是不敢怠慢,按时打针吃药。一时间不能抽烟的泶旻,戒烟难受程度一度超过了伤口。
这天,泶旻在家焦躁不安,胸中甚是憋闷,心情十分压抑。
“我出门转转啊!”泶旻朝清跃喊道。
“哦哦!”清跃起身回应道。
泶旻拖着重重的腿,在大街上一瘸一拐的溜达着,不觉来到了十字街口。此时,离季含家已不远。四下无处去,泶旻便朝季含家里走去。
“在家呢?”泶旻推来栅栏。
“嗯呐!你咋来了?”季含出门道。
“咳!没地儿去。”泶旻走了进来。
“呀!腿怎么了?”季含大惊。
“咳!别提了,被狗咬了。”泶旻唉声叹气道。
“来,抽支烟。”季含递上了烟。
“不不不!二霞说不能抽烟……”泶旻连连拒绝了季含。
“呵呵!你这那么嗜烟,一时间不抽,能受得了?”季含问道。
“那有什么办法,这不出来透透气,想忘记抽烟吗?”泶旻看着季含道。
“哈哈!多久没抽了?”季含好奇道。
“两三天了。”泶旻愁眉不展。
“呦呵!那可厉害了。你要知道,像你这个价格的烟民能做到这已经很不错了。”季含鼓励道。
“咳!别夸我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抽了。”泶旻痛苦道。
“你别想就是了。”季含开导道。
“不想,说得轻巧,怎么能不想?脑子里十有八九想的都是烟。”泶旻反驳道。
“你买糖含,嘴里不闲着,就好了。”季含支招道。
“真的有点是那么回事?”泶旻转念一想。
“嘿嘿!试试。”季含递上一块糖。
“嗯嗯!”泶旻接了过来。
一连两天下来,泶旻一个接着一个,吃了好多块糖,仍是对烟念念不忘。
“咳!不顶用啊?我这都快吃出糖尿病了,还是受不了。”泶旻又来到季含家。
“你要不来喝点酒吧?”季含拿出一瓶白酒。
“喝酒?二霞说不让。”泶旻拒绝道。
“少喝点,没事儿。这就是粮食精,越喝越年轻。”季含微笑道。
“行吗?”泶旻还是怀疑。
“来吧!”季含倒了两盅。
“哎呀!”泶旻一杯酒下肚。
“怎么样?”季含问道。
“辣嗓子!”泶旻脸憋的通红。
“哈哈!习惯就好了。”季含一盅酒一饮而下。
“这多少度的?”泶旻端着瓶子仔细看道。
“灌得散酒。”季含回道。
“再来!”泶旻倒上两杯。
“实在受不了,就吃点花生,这酒量是慢慢练出来的。”季含微笑道。
“干!”泶旻没有在嘴里细品,直灌进嗓子眼。
……
“你还真别说,这酒喝着还真感觉飘飘欲仙的样子。”泶旻此时已是喝上了瘾。
“这就是人中了酒会麻醉的毒。”季含看着泶旻道。
“再来!”泶旻举起酒瓶。
“停!”季含止住了泶旻。
“怎么了?”泶旻看着季含。
“适可而止!你不宜喝太多。”季含制止道。
“看你这,不想喝非让喝,想和反而不让喝。”泶旻扫兴道。
“我是让后借酒戒烟,不是让你转移爱好。纵论当年,毛主席是嗜烟如命,但他和老蒋会面一整天,都没见过他抽一口烟。男人就应该张弛有度,懂得把握。也许这就是他老人家成为伟人的重要因素吧?”季含引巨经典道。
“是啊!”泶旻大梦初醒。
“我们虽然成不了毛主席那样的伟人,但是怎么能把他的优点成为自己的优点,那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季含指点道。
“嗯嗯!”泶旻幡然醒悟。
“如果一个人自己都管不住自己,那怎么能管得了别人?”季含收起了酒。
泶旻呆呆的坐着,思绪万千。
“这点酒,下次再给你喝。”季含微笑道。
“呵呵!”泶旻微微一笑,划破了紧张的气氛。
从那以后,泶旻日过一日,果然借酒之力成功的戒掉了烟。
2017年8月10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