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草锄根

  1981年夏,麦收过后麦垄里的红薯苗登上了华北平原的土地舞台。勤劳的农民伯伯把田地里麦茬相继清理,又开始了新一年的锄地劳作。

  泶旻平时忙于工作,清跃在家照看孩子,家里的农活也是全部从两个人挤出的时间来一点点完成的。

  泶旻清跃清理完自家的麦茬后,连下了几天的大雨。雨过天晴,红薯面生气盎然,杂草也如雨后春笋般的涌动起来。

  连续两个星期,泶旻都没有时间下地看看。地里的杂草日盛一日,渐渐的都盖过了红薯苗。路途经过的农民无不指手画脚的议论几句,啼笑皆非的走过。

  一天周末,泶旻忙完了学校的事情,这才有时间下地。看着别人家的地井井有条寸草不生,再看看自家的地杂草丛生,泶旻甚是着急。看了看邻地父亲家的地,刚刚锄罢,泶旻骑车前往父亲家来。

  “娘!”泶旻推车进门。

  “泶旻啊!”舒莓走出屋门。

  “娘,我借用一下锄头。”分家没有分锄的泶旻,只得先借用来锄地。

  “哦哦,我给你拿。”舒莓转身走进杂物房里。

  舒莓看了看家里锃光瓦亮的三个锄头,又看了看犄角旮旯里满身灰尘锈锈的锄头。思考再三,舒莓还是决定拿了那把生锈的锄头。

  “给你。”舒莓递上锄头。

  “哎哎!”泶旻满脸微笑的接过锄头。

  泶旻带上锄头,一溜烟骑回地里。支下车子便开始争分夺秒的拿锄头锄地。

  一垄地下来,锄头刃被打磨的锃光瓦亮,锄头上满身僵泥。泶旻在路上找到一块瓦片,刮下僵泥,便又投入到锄地当中。一连七八垄地下来,锄头上被泥土打磨的锃光瓦亮的,没有再沾一丝泥土。正当泶旻锄地得心应手的时候,这时严重生锈的锄头柄断了。

  “咦!这才刚刚起劲儿。”泶旻拿着锄头啧啧不休。

  无奈,泶旻只好骑车返回,准备从母亲哪里再借一把锄头。

  “娘!”泶旻再次回到母亲家。

  “泶旻。”舒莓再次从屋内出来。

  “这把锄断了……”泶旻刚要再借锄头,被母亲打断。

  “呀!你快点拿去焊接一下吧!”舒莓大惊,生怕书廉回来不愿意。

  “哦哦!”泶旻哑口无言。

  泶旻不好再借,骑车便赶往邻村去给锄头找人焊接。

  焊接完毕,泶旻匆匆返回地里,继续锄地。天近晌午,下晌的人络绎不绝,泶旻还是一如既往的锄地,丝毫没有松懈。

  “泶旻,该下晌了!”路径的熟人喊道。

  “哎哎!等会儿就下。”泶旻大声回应后,便继续锄地。

  一晌下来,泶旻写字的手上满身血泡。尽管如此,他还是作为一个男人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此时他只能靠自己,才能当好丈夫,才能做好父亲。

  就这样,连续几个周末,泶旻早出晚归总算把地锄完了。锄头也完完全全的还了回去。

  一切都没有变,太阳照常升起,生活仍旧继续。

  2017年3月4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