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日暮途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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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乔和九戒埋葬完分舵弟子和清兵的骨灰,刚要回转,却听山寨方向响起隆隆炮声,不免有些惊诧,连忙往回赶去,等临近清军阵营,才看到沿着山寨四周,架设了一圈火炮,已将山寨大门炸飞,清兵们争先恐后地往寨中涌去。

  隔着寨墙,两人看不清寨内情状,皆都不敢怠慢,飞身而起,踩着清兵的脑袋,往山寨里奔去。

  等他们跃入寨中,眼前的景象却是惨不忍睹,就见各寨火光冲天,被炮弹炸得断壁残垣,那层油泥灰挡得了火箭攻袭,可面临火炮来轰,竟是不堪一击。

  山寨弟子正与清兵近身相搏,打作一团,南乔的天极之怒和九戒的追魂神功皆都失去效用,未免伤及自家人,他们俩只好与清军短兵相接,一对一地打斗起来。

  清军数倍于山寨弟子,眼瞅着寡不敌众,人数越战越少,南乔靠近九戒,大声吼道:“这般单打独斗,无济于事,还是先寻到七爷等人,集合队伍,抱团反攻,才可打退清兵。”

  “好,俺也担忧那慧儿的处境,咱们分头去找,然后在石楼前汇合。”九戒也有此意,挥拳打退身旁的几个兵勇,便跟着南乔,往寨里奔去。

  南乔回头叫道:“看你对慧儿的安危如此挂心,南乔甚是欣慰,但愿你们日后鸾凤和鸣,白首到老。”

  “非也,想那慧儿心如磐石,情比金坚,俺虽不愿娶她为妻,可也难以熟视无睹,若能在这万军丛中救得她的性命,就算作对她的回报了。”九戒回完南乔的话,便与他分道扬镳,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南乔边打边找,踅摸了几遭,竟连个夺命书生的影子都没发现,到处都是清兵在围攻山寨众徒,随后喊了几嗓子云旗,也没听到回应,只好奔赴石楼门前。

  从石楼后身转到楼前,南乔发现炳宇带着几位夺命书生守在石楼门口,正在与清兵鏖战不休,每人身间都挂着彩,似是伤得不轻。炳宇抬眼看到南乔赶来,双眸闪亮,大喝一声:“兄弟们,救兵到了。”

  南乔此刻却不想如实相告,也未答话,而是闪到炳宇身旁,与他们共御来犯之敌。炳宇却目光灼灼地问道:“分舵弟子是否已安然脱险,此刻又在何处?”

  “唉,待击退清军,再与你详细道来。”南乔怕泄了大家的士气,含糊地应承了一句。

  大家已然与清兵搏杀得精疲力竭,多亏南乔及时赶到,将炳宇等人掩护在身后,亮开架势,左击右突,拳掌翻飞,打得清兵招架不及,损失惨重。

  “云旗何在?”南乔厮杀了一阵子,才想起师弟,扭脸问道。

  “他先护着云裳师徒和慧儿去了密道附近,若是山寨有失,便可潜入那条通往寨外的暗道,以保他们的性命无虞。”炳宇有了南乔的帮衬,暂且松了口气,压低嗓音,怕被清兵听去。

  南乔不免有些奇怪地瞅着门里,又问:“那你们为何要死守着石楼,却不去密道与他们聚在一处啊?”

  “七爷尚在石楼之内,以便吸引清兵来攻,否则那云旗他们便会遭到重兵围剿,徒增险情啊。”炳宇缓过气力,又与南乔并肩作战,边挥臂迎击,边回着南乔的话。

  南乔听罢,连忙喝道:“还不快去将七爷劝离,你们也随七爷等人结伴进入密道,此处只留在下应承即可,切莫流连。”

  炳宇却苦笑几番,闷声回道:“七爷誓死要与山寨共存亡,哪是我等能劝得了的啊?”

  南乔再没和炳宇废话,而是回头冲着门内喊道:“七爷快走,此处由南乔与清兵对阵,待你们抵达安全之地,南乔自然会全身而退。”

  喊了一嗓子,楼内却无回音,炳宇瞅瞅南乔,又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南乔开口叫道:“你们顶住,在下去劝一番。”

  说着,便转身冲进了议事厅,就见那鹰眼老七坐在鸾台之上,闭目养神,听到南乔的脚步声,才微开双眼,惨然笑道:“哈哈哈,都说因果报应,想我鹰眼老七纵横江湖几十载,杀人越货,作恶多端,而今却是恶报上门,山寨尽毁,实在是无颜面对江东父老,尔等还是陪着云裳师徒和我的慧儿,逃生去吧。”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七爷何故如此悲怆,请快随炳宇他们进入密道,待来日再重整旗鼓,打出一片天地来。”南乔无心再劝,只是催着他快走,说着,便趋身去拽着鹰眼老七的衣角。

  “唉,老夫未曾听到援兵的嘶喊声,无须多问,也知那分舵弟子尽数丧命清军之手,如今十二连环坞家底皆都败光,老夫拿什么东山再起啊。”鹰眼老七面色凄然,语调悲切,瞅着南乔,老泪纵横。

  炳宇此时也退步进来,转身便跪,哀切地求道:“请七爷快随南乔兄走吧,且有我等守护山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不会举械投降,伤了十二连环坞的脸面。”

  鹰眼老七却摆着手,起身冲着南乔拱手作揖,惊得南乔赶忙躬身回礼,却不知鹰眼老七何故如此,就听鹰眼老七声音嘶哑地说道:“老夫有事相求南乔少侠,还请少侠莫要推辞。”

  “无论何事,在下皆都应承,请七爷说来便是。”南乔赶忙回拜了几回,应声言道。

  “门口的几位夺命书生和炳宇皆如老夫子嗣,烦请少侠将他们一并带走,与云裳师徒和慧儿夫妇汇合,潜入密道,待清军退去,再从出口脱身,另寻落脚之地,此处全由老夫照应,尔等莫要再管老夫的生死,十二连环坞乃是老夫的家,如今寨毁人亡,老夫已然生无可恋。”鹰眼老七咬牙喝道,面容刚毅,不容南乔再劝。

  炳宇跪伏在地,凄恻地叫道:“七爷啊,你老人家有失,我等焉能独活于世啊?”

  “快快起身,随着南乔少侠离去,尔等日后还须重振十二连环坞的威名,怎可葬身在此,若不速走,别怪本座不留情面。”鹰眼老七从鸾台上飞身而下,立在炳宇身前,厉声喝道。

  炳宇却是泣不成声,磕着响头,高声叫道:“七爷不走,炳宇便誓死相随,请南乔兄将其他人带离此地,此等高恩重义,炳宇来世再报。”

  南乔瞅着这对师徒,实在是万般无奈,而门口的清兵已将夺命书生们逼到门里,眼看着便要夺门而入,没等他挪步去挡,就见鹰眼老七双臂舒展,飞临门边,双手捏成铁爪金钩,几个回合,便将清兵击退,再抬眼去瞧,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回头喝道:“你们且战,老夫要去清理门户了。”

  炳宇也紧跟着去看,竟是大师兄萧云天正在屠杀山寨弟子,本想去帮衬着鹰眼老七,却被清兵围在中间,不得脱身,只好张嘴叫着:“请南乔兄护着七爷,莫要被他们伤到性命。”

  南乔纵身一跃,跳离清兵的围裹,几步便靠近鹰眼老七的身旁,谁知那萧云天却不愿与昔日的师尊交手,而是喝令弓弩手放箭。

  鹰眼老七也不畏惧,迎着箭矢迈步趋前,伸出手臂,朝着萧云天凌空一击,萧云天却没躲开鹰眼老七的那招看家本领天鹰振翅,愣神之际,就见鹰眼老七的一只手生生地插进萧云天的胸前,等南乔眨眼再看,而鹰眼老七的手掌中竟多了一个尚在跳动的心脏,鲜血淋漓。

  “哈哈哈,孽徒,你的心果然是黑的。”鹰眼老七举着萧云天的心脏,冲着阳光狂笑几声,竟张嘴吞噬起来。

  看得清兵皆都弯腰呕吐不止,南乔扯着鹰眼老七,大声叫道:“七爷,快随我走。”

  鹰眼老七大仇得报,再没拒绝,而是扭头喝令着炳宇等人跟上,领着大家奔向密道的入口处。

  没跑几步,不知从哪飞来一支利箭,嗖地一声,射入鹰眼老七的后胸,只见他微微地迟疑了片刻,脚步都没停下,又接着往前飞奔而去。

  几人连忙要去搀扶鹰眼老七,鹰眼老七却高声喝道:“无妨,只穿过皮肉,未曾伤及内脏,快跑。”

  等赶到密道的附近,却见云旗和云裳师徒将慧儿护在身后,正在和清兵打得火热,见到南乔和七爷他们赶来,便都精神抖擞,斗志勃发,猛然发力,将缠在身边的清兵送去了西天。

  慧儿眼见着爹爹面色苍白,连忙伸手去挽鹰眼老七的胳臂,却被爹爹推开,慧儿不明就里地问道:“爹爹何故失却了血色,难道是受伤了吗?”

  鹰眼老七艰难地抬起手臂,指着对面的那道石壁说:“快,打开石门,走。”

  说完,鹰眼老七已经支撑不住,踉跄几番,便要跌倒,炳宇含着眼泪,对慧儿喊道:“七爷中箭了,快扶他进入密道吧。”

  慧儿连忙去瞧,却见鹰眼老七的后襟已被鲜血浸透,那只羽箭还插在后心之上,便抱着爹爹抽泣出来,还轻声问着鹰眼老七疼不疼。炳宇见状,冲着慧儿叫道:“快去打开机关,把七爷扶进密道之内啊。”

  慧儿这才擦了把眼泪,跑到墙边,扳动着几块石砖,那道石墙便敞开一个洞口,大家手忙脚乱地将鹰眼老七架了进去,而鹰眼老七却不往里再走,而是立在洞边,招呼着众人。

  南乔和炳宇将洞边的清兵清理干净,紧跟着也闪身而入,谁知慧儿却从密道里跑了出来,嘴里嚷着:“不行,我那夫君九戒还没回来,慧儿还须等他稍许。”

  “九戒武功,诡异莫测,慧儿无须担忧,还是速速离去吧。”南乔拉着慧儿的衣袖,焦急地劝慰道。

  慧儿竟与他爹一样,都是个倔脾气,任凭南乔等人相劝,也不肯转身进洞,眼瞅着又冲过来一伙清军,南乔和云旗只好将她护在身后,迎候着清兵来攻。

  或许是清兵已知南乔不好对付,便在十步开外停下了脚步,后面紧接着拥上来一群弓弩手,搭箭便射。大家皆为血肉之躯,若是稍作愣神,便会被那弓弩所伤,南乔瞬间将云旗和慧儿推进洞里,双手摇摆几番,打出了天极之怒第一式洞明,让众人吃惊的是,那些清兵手中的铁器,却都化作铁水,滴入泥土之内,而弓弦尚在,等他们取箭再射,却发觉那羽箭的铁簇早已失踪,只剩下光秃秃地箭杆。

  清兵正在惊诧之时,大家却见他们身后乱了起来,南乔抬手眺望,竟是九戒掩杀过来,手臂间盘着一条火龙,飞舞旋转着,见人就打,逢人就烧,没用多时,便赶到了南乔近前。

  慧儿从南乔身后闪了出来,攥住九戒的手,关切地问道:“夫君无恙吧?”

  九戒嘿嘿一笑,抬手抚着慧儿的秀发应道:“就凭那些清兵,怎可伤到俺半根毫毛,只是和南乔兄来迟一步,这山寨竟被清军给毁了,寨内众徒也被他们杀得所剩无几,但不见有人俯首告饶,真是一群硬汉子啊。”

  “爹爹受了箭伤,还请夫君来瞧瞧爹爹的伤势,慧儿虽说学过些浅显的药理,也只会医个头疼脑热,可那利箭穿入后胸,慧儿却是无能为力了。”慧儿紧蹙眉头,双眸带泪,将九戒拽到鹰眼老七的身旁。

  鹰眼老七却不急于让九戒查验伤势,而是双目圆睁,瞪着九戒问道:“你如今娶了慧儿,是否还存有悔意?”

  “这个,这个,九戒不敢,山寨已被清军践踏,请七爷和慧儿随九戒前往大漠,必定给你们寻个将息之地,九戒虽非富贵之人,但养活一家老小,却不在话下。”莫管九戒对慧儿此刻是何心思,但此话既出,已然认同了慧儿和七爷乃是自家人了,使得鹰眼老七长出一口气,默默地点点头。

  九戒说完,赶忙随着慧儿所指,去看鹰眼老七的箭伤,南乔在旁言道:“在下怀里揣着双鱼观的金创丹药,可那时情形紧迫,不敢妄自拔出箭簇,就怕清兵相扰,未及上药,唯恐七爷因失血过多而危及性命,请九戒速去挡在洞口处,让在下借着外面的光亮,取出那只箭头,再涂抹些药粉,看看能否让七爷捱过这一劫。”

  “好,俺来挡住清兵,你须快些动手。”九戒说着,便站在密道门口,横眉立目,蔑视着远处的清军。

  南乔嘴里说着请七爷忍住,便手握羽箭,猛地将那根箭杆给薅了出来,只听鹰眼老七哎呀一声,便昏死过去了。

  “爹爹晕了,这可如何是好啊?”慧儿抱着鹰眼老七,连声问道。

  “不妨事的,快将七爷的外衣脱掉,在下给他撒些丹药,过会便能清醒过来。”南乔说着,便和大家将鹰眼老七的外衫褪去,又掀开内衬,将他俯卧在膝前,取出小药瓶,将殷红的伤口处涂上金创药。

  慧儿又将火红地罩衫脱掉,撕成几缕布条,系到一起,帮着南乔将鹰眼老七的箭伤裹好,这才去唤九戒,准备堵好密道口,众人开拔。

  九戒听到慧儿的召唤,转身去问:“七爷的伤势如何,能否等到清军退去,咱们再去寻访名医,仔细地给七爷诊视一番。”

  “可爹爹还是昏迷不已,不知何时才可醒来,请云裳师太做主,我等该何去何从?”慧儿愁眉苦脸地瞅着鹰眼老七,心里也没个主意,再看这密道之内,只有云裳师太是个前辈,便开口求道。

  云裳师太碍于男女有别,始终没凑近鹰眼老七,看那南乔将鹰眼老七的伤口处置完毕,才走过来说:“那就关闭密道入口,我等在里歇息两日,再去打探清军动向,不知尔等以为如何?”

  炳宇拱手答道:“全凭师太处置,我等遵命便是,请慧儿将密道关好,省得清兵再来骚扰。”

  慧儿却愣目愣眼地回道:“当初爹爹告诉慧儿如何启开密道,却没说怎样关闭啊,你们还是寻找下密道的机关吧,若是洞口敞开,岂不是给清兵留个尾巴吗?”

  九戒赶忙伸手去摸门边四周,却是那般地光溜溜,没有任何凸起之物,又抬脚踹了几回墙壁,还是毫无动静,便扭头说道:“要不你们先走,俺在这守着,若是有清兵来攻,让他们有去无回。”

  慧儿却不愿将九戒独自留下,凝眉说道:“那好,请南乔兄护着他们先走,慧儿留下陪着夫君迎敌。”

  “你们谁都不必留下,还是让老夫断后吧。”鹰眼老七此时却睁开眼睛,斜眼瞅着慧儿,有气无力地念道。

  “爹爹醒了就好,不知那密道如何关闭,还请爹爹明示。”慧儿伏在鹰眼老七的胸前,连忙问询着。

  鹰眼老七却挣扎着要起身,炳宇和慧儿抱着他,帮他扶墙而立,等他喘了几口气才说:“密道机关甚是复杂,尔等须躲在洞里,由老夫出去扳动一番才可。”

  “俺陪着七爷前去,也好防备那清兵下黑手。”九戒粗声大气地来搀鹰眼老七,慧儿也要跟着出去。

  鹰眼老七攒足了气力,将他们俩推了一把,笑着说:“不可,你们两个稍安勿躁,在密道之内稍候便是,爹爹不过是关个门,能有何事?”

  说着,鹰眼老七调息一番,强打精神,迈着稳步,走出洞口,不知他按动了何物,便听洞门上方轰隆隆作响,大家抬头去瞧,竟是一块方石从天而降,慧儿见那石门已落半截,急切地去唤鹰眼老七:“爹爹,快进来呀,洞口马上就要被封死了啊。”

  哪知鹰眼老七在外喝道:“老夫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众弟子舍身而去,尔等莫要再管老夫,从今以后,江湖中再无鹰眼老七这号人物了,九戒,你须善待慧儿,否则的话,老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爹爹,快进来啊...”慧儿手扶那块巨石,惨叫不已,九戒怕伤及慧儿,连忙把她拽开。

  那块方石随着慧儿的话音齐声落地,把鹰眼老七隔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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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云独揽

分类:悬疑灵异

状态: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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