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谣言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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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弟子听闻叫声,赶忙抬头远眺,还真有三个姑娘,正要涉水而过,几人赶紧俯身隐蔽在树后,伸头去细瞧,其中有两位姑娘的裙装打扮竟是那般地熟悉,有人低声言道:“怎么看着像身居沙洞的那两个姑娘,对了,还有前日抱琴而来的女子,她们此刻为何却出现在这里啊?”

  正说着,就听有个姑娘满嘴发泄着怨气:“人家想在那山寨帮衬着师兄杀敌,你却又将我们带回大漠,真是气死人了。”

  “那可怨不得沐儿,是你南乔师兄求我所为,要是有气,去找你师兄撒吧,可别再对沐儿不依不饶的啊。”抱琴的姑娘毫不相让,出言顶道。

  “人家也想留在山寨,与那云旗并肩作战,却不料又转回大漠,真是让人恼怒不休啊。再说了,就算回来,却没在幻境落脚,竟来到这河边,你们又不会浣花追影,还须挪动双腿,要走几个时辰呐,等回到沙洞,不得半夜三更啊。”又有个姑娘口出怨言,似乎是满心的不愿意。

  就听那个抱琴的姑娘撇嘴喝道:“你们若想回到沙洞,陪着那堆臭男人,沐儿此刻便抚琴弄曲,将你们送去,到时可别后悔啊。”

  “算了,湄儿可不想看着他们在眼前晃来晃去,还都冷着面孔,端着架子,白吃白喝,竟也不知道羞耻,全靠那白狐应承着他们的嘴巴,真是丢人,哼。”几位弟子这才听清是水湄的声音,不由得脸现红晕,羞臊不堪。

  好在天渐渐地黑透,姑娘们并没发现他们躲在树旁,又听那个抱琴的女子言道:“要不你们跟随着沐儿,在古墓里将息几日,待南乔和云旗归来,再去相见,何去何从,随你们的便了,沐儿可不想多事的啊。”

  “好吧,总比沙洞要强,省得看着他们心烦,但要事先说好了,别把我们囚在墓内,不放我们出去啊。”水湄生怕着了沐新的诡计,便开口叫道。

  “呵呵,爱去不去,到那时可就由不得你们了。”沐新也没理会水湄的小情绪,硬生生地回了一句。

  水湄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湄儿早就知晓了九转连环洞的走法,也弄清了那道石壁的机关,就算你想把我们囚禁起来,也是无济于事了,哈哈哈,走吧,湄儿不怕。”

  月色皎洁,几位弟子拿眼随着她们的脚步,扭头去望,却惊得毛骨悚然,有人低语着:“咱们来时,可不曾见过岸边还有一片墓地啊,此刻为何竟凭空多了几座墓碑和坟茔啊?”

  有人嗫嚅着回道:“许是大家未曾注意吧,可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没看那几个姑娘都不害怕,咱们大男人还比不上她们的胆量吗?”

  “真是邪门了,刚才听闻她们说着什么古墓,咱们眼前就现出坟地来,莫非她们是鬼魅不成?”先前的那个弟子又低声念叨着。

  大家听罢,都吓得瑟瑟发抖,再去瞧那几个姑娘,却消失在坟头之间,有个弟子颤声问道:“那,那咱们还捕鱼吗?”

  没等有人回应,就见那个年长些的弟子拔腿就跑,嘴里还叫着:“谁想留下,我可不管了,饿一顿总比把命赔上强啊。”

  其他弟子紧随其后,跌跌撞撞地往枯树林里跑去,临近营寨大门,便都哭喊着,说是遇到了鬼怪。

  飞尘子站在寨门前,正眼巴巴地等着他们满载而归,哪成想竟等来了几个疯癫之人,满嘴的胡言乱语,气得他火冒三丈,几步便冲到他们近前,挨个扇了一轮嘴巴,而后开口喝道:“尔等必是偷懒耍滑,还妄言撞见了什么鬼怪,试问这世间哪来的妖魔鬼魅,还不是尔等为了逃脱罪责,胡编乱造出来的?”

  弟子们皆都矢口否认,扭头指给飞尘子去看,说是河边凭空多出一块墓地,有三个女子走近坟茔,便不见了踪影,而且那几人好似水湄和慕儿姑娘,还有抱琴的那个女子,不信就请飞尘子亲眼去瞧。

  飞尘子听闻此言,心头也是惊恐不安,草草地朝着水边方向瞄了几眼,便故作镇静地吼道:“黑灯瞎火的,能看清何物,竟想哄骗老夫,算了,老夫已然被尔等气饱了,还不快快就寝。”

  说完,飞尘子头也不回地走到大帐前,又怯怯地扭头看了一眼,感觉并无异样,这才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等到翌日天明,飞尘子急匆匆地赶到营寨大门,俯瞰河岸两侧,却不见弟子们口中的墓地,便吼了两嗓子,将那几位弟子唤到身旁,指着坡下喝问道:“哪来的坟茔,你们倒是说说,为何要蒙骗老夫?”

  几个人拿眼瞅了半天,也没看到昨夜所见之景,皆都揉着眼眶,几番细瞧,还是黄沙铺地,并无墓地可寻,愁得大家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答对。

  “哼,尔等谎话连篇,竟敢戏耍老夫,看老夫如何收拾你们?”飞尘子气急败坏地叫嚷着,抬腿将他们尽数踢倒,又踹了几脚,才算解恨。

  弟子们嘴里哼哼唧唧,却不敢口出怨言,只能吃着哑巴亏,自认倒霉。

  众人耐着性子等了几日,还不见送信弟子回转,皆都坐立不安,心神不宁,又将飞尘子团团围住,质问他其中的缘故。

  云鹏心忧自家弟子,迫不及待地喝道:“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却不见我那徒儿归来,莫不是你写的鸟密语,毫无用处,崆峒弟子便把他们两个当成奸细给抓了,关进牢房,令他们不得脱身,你要不给个合理的说辞,老夫绝不饶你。”

  “是啊,依着行程推算,他们也该回来报信了,可为何至今不见动静呢?”青城掌门低头沉思了一会,轻声念道。

  华山老者听到青城掌门的低语,不免也心生惶恐,连忙问道:“还有老朽的华山弟子呐,若是遭遇不测,这让老朽如何向掌派师兄交代啊,唉,老朽临来之时,带走弟子四人,而今只剩下他一个,若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老朽却是无颜再回华山,面对诸位门人了啊。”

  飞尘子抚着几根黄须,沉吟几许,又佯装惊道:“哎呀,不好,依老夫推测,必是那两位弟子心生贪念,携着藏宝图,远走高飞,待我等散去,他们便可潜入大漠,去寻宝物啊。”

  “放屁,你以为我天鹰派皆是下作之辈吗?”云鹏性如烈火,哪容得飞尘子诋毁门下弟子,听罢他的推断,便高声喝问。

  华山老者也心怀不满地叫道:“华山弟子,诚实守信,头可断,血可流,宁愿牺牲自己,也不会背信弃义,叛逃师门,这乃是我华山派的祖训,怎可出言污蔑?”

  “既然如此,老夫还有个预测,请诸位莫要惊心为好,你们可曾记得,当初走到那块石碑之时,便有沙暴来袭,难不成他们被大风吹跑了?”飞尘子眨动着鼠目,又抛出个说法。

  云鹏接口哼道:“哼,绝无可能,他们曾经遭遇过沙暴,必定多加防范,怎会被大风吹走,此言甚是胡扯。”

  “那便是江湖险恶,或许糟了黑道的暗算,还有可能被清兵截获,也不好说啊。”飞尘子绞尽脑汁,给大家推测着两个弟子的遭遇。

  众人也都在心里慨叹不已,如今世道不宁,满清作乱,战火四起,硝烟弥漫,要说两个弟子寡不敌众,被那清军所擒,还真有这个可能性。

  见大家皆都沉默不语,飞尘子乘势又言:“要不老夫再写一封书信,派人送至崆峒山,可有人愿往?”

  弟子们大眼瞪小眼,谁都不吭声,青城掌门阻止说:“罢了,我等还是稍安勿躁,耐心地等上几日吧,许是他们俩被何事给耽搁了,说不定今晚便能赶回来。”

  飞尘子暗自窃笑,而后瞅着天鹰派掌门,故作轻松地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命数天定,各安其所,也许真如北平兄所言,他们今夜便可回转,等着吧。”

  云鹏叹着气,摇了摇头,也是没辙,便不再言语。他哪曾想到,派出的那两名弟子,此刻早就命丧黄泉,魂魄赶赴阎王殿了。

  原来那两个弟子费尽周折走出沙漠,为了躲避清兵的盘查,专拣些僻静的小路,昼伏夜行,爬山涉水,好不容易才赶到崆峒山门,将竹筒交给了护院弟子。

  没过多久,便有迎客弟子将他们俩领到一间阴气森森地厅堂之内,四周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唬得他们心惊肉跳,不知崆峒山竟有此等待客规矩,似是要过一遭刑堂,才可落座奉茶。

  两人正在狐疑之际,却不知从哪里冒出几位凶神恶煞的壮汉,将他们按倒在地,绑个结实,其中一个送信弟子忙喊道:“尔等莫要无礼,在下乃是受汝等掌门飞尘子所托,来取藏宝图的,要是耽误了大事,你们却是吃罪不起啊。”

  谁知那迎客弟子手里抖着飞尘子所写的那封书信,嘻嘻地笑道:“尔等可知我们师尊所书何事?”

  两个弟子皆都摇头,表示茫然不知。迎客弟子满脸的嘲讽,幽幽地念道:“尔等谨遵谕令,见到送信之人,便可杀掉,而后在江湖中散布谣言,就说楼兰宝物现身大漠,各路人马皆都陆续赶来。尔等须火速办置,不得有误。”

  两位弟子听闻此信内容,如闻九天炸雷,叫苦不迭,都在心里暗自悲叹,这哪里是送信啊,简直就是送命嘛,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人家的一亩三分地上,再无生机可寻,只能破口大骂飞尘子狼子野心,阴险毒辣,无冤无仇,却被他害了性命,真他娘的不值当。

  那几位壮汉如何能容得他们咒骂师尊,便分别捂住他们的口鼻,稍许过后,皆都没了气息。

  青城掌门陪着云鹏和华山长者坐在营门外,一直等到月朗星稀,也不见有人涉水而来,看样子今夜已然无望,便嘱咐守在营寨门口的两名弟子打起精神,见到送信弟子的身影,立刻前去禀报,而后几人就各自回帐休憩,期盼着他们明早便能安然返回。

  青城掌门刚刚躺下,恍惚间似有万马奔腾,由远及近,震耳欲聋,正不明所以之时,却听守寨弟子在外急切地禀道:“来,来人了。”

  青城掌门连忙起身,跑了出去,等赶到营寨门口,却见河对岸影影绰绰站着许多人马,披着月色,甚是诡异。

  这时飞尘子等人也都到了,盯着远处,竟不知发生了何事,云鹏失口叫道:“莫非是清兵回营了?”

  “那还不速速准备迎战,莫要被他们包了饺子。”青城掌门抢先醒悟过来,连忙让大家准备御敌。

  大家再不敢进帐去睡,都拿着兵刃,埋伏在营寨门边,严阵以待。飞尘子只觉着腿肚子抽筋,难以站稳,双掌也跟着发麻,手里的崆峒斩咣当一声,掉落在地,惊得大家浑身发颤,都拿眼睥睨着他。

  “老夫可不是害怕,皆因肚子里少些油水,周身没了力气,这才没拿稳兵器,可别误会老夫胆小怕事啊。”飞尘子弯腰捡起崆峒斩,嘴里还不忘低声自嘲几句。

  云鹏知他必是心慌所致,便没好气地怒道:“说得好像我等皆都吃了珍馐美味,独把你给撇下了似的。”

  “劝诸位别再吵了,要以大局为重,若是惊动了清兵,那咱们潜伏在此,还有何用处?”青城掌门密切关注着对岸的动向,低声劝道。

  可让大家奇怪的是,那些兵马临近水边,并没直扑枯树林,而是皆都跃入河中,扑通扑通地撩着水花,好像洗上了冷水澡,有的人开怀大笑,有的人惊叹不休,青城掌门仔细地辨析着他们的口音,竟是天南地北嘈嘈杂杂,哪的都有,唯独没听见满清人的腔调。

  当青城掌门将心中的疑问讲出来之时,就听飞尘子长出一口气,抚着胸口,而众人所不知的是,他还在心里暗暗地念道,吓死老夫了,没成想竟是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到了,还以为是清兵还巢呐,如此说来,便毋庸担忧了,只等天亮之后,将他们接入军营即可。

  怀揣着喜悦之情,飞尘子也不能当众言明其中的原委,只好在心头暗自兴奋着,没想到竟笑出声来,云鹏听到他的笑声,不由得喝问道:“大敌当前,你有啥可乐的?”

  “呵呵,老夫心里怀着仇恨,眼看着便要手刃清兵,为死去的弟子们报仇雪恨,怎么也压制不了心头的兴奋,这才矢口笑了几声。”飞尘子连忙出言遮掩着,生怕让他们看出破绽来。

  云鹏怀着鄙视之情,又开口取笑着飞尘子:“别在那夸夸其谈了,还是摸摸自己的裤裆,湿了没有?”

  “你这是何意,难道怀疑老夫的胆量吗?”飞尘子口舌不饶人,连忙辩解道。

  华山长者却在旁兀自念叨着:“不对啊,怎么听着还有我华山地域的口音,若想让华山派对清廷俯首称奴,同流合污,绝无可能,真是让老朽想不通啊。”

  天边放亮,大家又细细地瞭望一番,却见那河岸两侧,横七竖八地卧着服饰各异之人,足有几千人马,皆为中原人士打扮,绝非清兵来袭。

  众人松了口气,却不知这些鱼龙混杂之徒,所来何事,飞尘子借机挑事,自语道:“莫不是他们抢了送信弟子的藏宝图,便蜂拥而至,前来寻宝吧?”

  华山长者似乎发现了什么,往前紧走几步,又手搭凉棚,眺望几番,口中惊道:“这群人中,竟还有华山弟子的装扮,你们在此稍候,老朽先去看看。”

  说话间,华山老者忙不迭地跑向了河岸,还真是华山门徒到了,草草地打量几眼,竟有十多人,都沉浸在睡梦当中。

  华山老者不忍叫醒他们,便靠在他们身旁坐定,拿眼瞧瞧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头热乎乎地,周身便涌起他乡遇故知的暖意。

  有个弟子衣衫单薄,华山长者便脱掉身上的白袍,轻轻地搭在了他的胸前,却不料把他给弄醒了,见到华山长者,猛然一惊,连忙双膝跪地,俯首便拜,口中叫道:“给师叔请安,没想到老天有眼,弟子刚到大漠,便遇到了师叔呀。”

  “尔等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又怎么与他们混在一起,快快道来。”华山长者顾不得与他寒暄,急切地想知晓其中的缘由,便张嘴来问。

  华山弟子们此刻全都醒来,抢着给华山长者稽首行礼,就听那个弟子又道:“最近江湖疯传大漠有宝物现身,引得各门各派和散兵游勇尽数赶来,若非被沙暴卷走近半的人马,弟子估摸着总有五千人吧。掌派师尊怕师叔应付不来,这才派遣弟子十五人,前来襄助师叔,就算夺不回宝物,也不能轻易便宜他们。”

  “原来如此,都随老朽来吧。”华山长者抚须而言,便唤起众弟子,随他进营歇息。

  哪想到,一语惊破众人,各路人马见那华山长者要带着弟子离去,皆都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个不休。

  华山老者心知再无宁日可过,便扭头指着枯树林,对众人说道:“那坡上林中,尽是清兵遗弃的帐篷,足可容纳几千兵马,尔等若不嫌弃,可随老朽前去,寻个住处,省得卧身荒野,夜露恼人。”

  “还等什么,先去先得,走哇。”就听有人喊叫了一声,几千人闻风而动,急火火地奔向了枯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