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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儿见到爹爹眼瞅着流觞琴,神情痴傻,又提及昔日故事,便想开口去问,却看到南乔慢步走了进来,与鹰眼老七和云裳师太打过招呼,又拱手对沐新笑道:“沐新姑娘手不离琴,却借与水湄把玩多日,南乔在此替师妹谢过了。”
在场之人,除了九戒兄妹,无人知晓南乔话中的深意,只见那沐新面色绯红,飞快地瞄了一眼南乔,便低头不语了,用那纤纤细指,轻轻擦拭着琴身上的污痕。
南乔见沐新窘迫不堪,也再不追问,却要有事相求,张口问道:“抗击清兵,双鱼观也义不容辞,想那师弟云旗尚在大漠之内,可否请沐新姑娘辛苦一遭,将他带到寨内,与我等并肩作战,也算尽一份微薄之力?”
沐新低眉应道:“南乔兄所托,沐新焉能不允,片刻之后,便让云旗现身在此。”
说着,琴音再起,沐新刹那间便从众人的眼前消失了,大家已然是见怪不怪,而鹰眼老七却在低声嘀咕着:“唉,难道当年那两位老仙人说的话,如今却到了验证之时?”
慧儿听着爹爹口中还是胡话连篇,便伸手去摸鹰眼老七的额际,却发觉冰凉似水,并没头脑发热,就笑着问道:“爹爹为何突然提起什么老仙人,什么验证啊,究竟是咋回事,莫非被那把琴给搅乱了神经?”
鹰眼老七似乎仍旧沉浸在往事之中,陡然问着慧儿:“你可知老爹是何名讳?”
慧儿从没听到爹爹提起过他姓甚名谁,只在孩提时,依稀记得娘亲唤他为七爷,便茫然地摇着头,没言语。鹰眼老七却低叹几声,轻声说道:“爹爹五行缺土,你爷爷便给爹爹取名为息壤,传说中是一种能自己生长,永不耗减的泥土,当年被大禹治水所用,也算作是种神土啊。”
慧儿听罢,笑着问道:“慧儿记下了,可爹爹何故提及此事啊?”
鹰眼老七欲言又止,随后摆摆手,张嘴叫道:“不说也罢,该来的总会要来,事隔多年,爹爹都差点忘记了那段奇缘,如今却被这把流觞琴弄得心神不宁,或许五行聚首的日子不远了啊。”
众人皆听到鹰眼老七与慧儿的对话,却都是迷惑不解,也不好细问,便瞅着鹰眼老七,等待他的下文,谁知鹰眼老七再不出声,而是盯着沐新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南乔更是焦灼不安,不知那沐新能否将那云旗带来,正在望眼欲穿之时,猛然间却在身前多出一堆人来,定睛细瞧,竟是沐新携着云旗和慕儿姑娘到了,而且那师妹水湄也裹在他们中间,便赶忙问道:“何必将两个姑娘家也随之送至,只须云旗师弟一人即可。”
沐新浅笑着回道:“你哪知晓,莫说他们几个,而且那个陆芸还吵着要来,若不是沐新的功力有限,她也便领着白狐同往了呢。”
水湄靠近南乔,先是拿眼细细地打量了南乔的一番周身,才开始嘘寒问暖,好不亲近。云旗冲着南乔叫道:“师兄要杀清兵,心里还挂记着师弟,感激的话不再多说了,师弟正愁有劲没处使,膀子闲着难受,请师兄下令吧,如何杀来,都听师兄的处置。”
“莫要心急,有你大显身手的时机,一起皆听七爷的调遣,不可鲁莽行事。”南乔笑眼看着云旗说道,又冲着慕儿姑娘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云旗已听闻沐新所讲,十二连环坞正与清军对阵,但此刻扭头看到了炳宇,仍旧是不大自在,大声嚷嚷着:“炳宇啊,还想来个飞英斗酒吗?”
炳宇赶紧拱手笑道:“起初皆为误会所致,才使云旗兄遭受了些许的周折,炳宇这就给云旗兄赔罪了,若是心绪不畅,便捶打小弟几回,炳宇自当承让,绝不反目。”
那炳宇口念歉语,云旗也非斤斤计较之人,随后便畅怀大笑,算是抿了恩仇,还拉着慕儿姑娘,欣欣然地回道:“炳宇的文采,云旗望尘莫及,若非你们那般耍闹,哪会让云旗与慕儿相识啊。”
炳宇自然不知其中的趣事,便开口相问,听闻云旗跌落湖中,又被慕儿姑娘和秋水婆婆救起,而后便成就了一番姻缘,更是惊喜不已,连忙拱手道贺。
鹰眼老七目光阴鸷,先是瞅了几眼南乔和九戒,又盯着沐新和水湄出神,沉吟了良久,才出声问着南乔:“南乔小侄,你这名姓出自何处?”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乃是诗经中国风之句,不知七爷有何见教?”南乔未假思索,便随口道出自己名字的来历。
“嗯,那就对了,南乔属木,而你师妹水湄属水,九戒手戴九枚墨戒,竟能幻化为火龙,乃为火也,沐新之名,却不知如何解释,与五行之金有何关联啊?”鹰眼老七不顾众人的惊诧眼光,兀自嘀咕起来。
沐新望着鹰眼老七回道:“七爷有所不知,沐新之新,原为三金相叠,晚辈总觉着多了些铜臭之气,便自行改为了新旧之新,若依七爷所言,晚辈该是属金了。”
“那便对了,加之老夫属土,今日便是那两位老者所言的五行聚首,通天达地,天机乍现,奇像现世喽。”鹰眼老七语焉不详,弄得大家都盯着他看,不知他此言何意。
而明眼人皆能看得出来,那南乔和九戒,水湄和沐新,竟生得如此相像,若非孪生兄妹,恁谁也难以说得周全,南乔心中自然也是百思不解,听到鹰眼老七念叨出五行之说,将他们五人紧密地联系到一起,便在冥冥之中,感觉有了答案,连忙来问:“烦请七爷说个通透,也好解开晚辈心之疑惑,为何我们四人似是如影随行,两两竟雷同双生兄妹,却又不晓得身世如何?”
“世间万物,皆由金木水火土五行而成,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乃为五行相生;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又为五行相克,我们五人相生相克,机缘甚重,若能相聚,便有异象发生啊。”鹰眼老七眉头稍作舒展,微笑着抚须而言。
水湄天真地瞅了瞅周遭,却笑嘻嘻地接口说道:“景物依旧,哪来的什么奇妙变化,这位老伯伯可真会说笑啊。”
鹰眼老七并没搭腔,而是朝着炳宇喝道:“速去院中,摆出五行阵法,再备好案几,放在其中,将那沐新怀中的流觞琴置于桌上,便可五行相映,天生异象。”
炳宇闻声而去,众人随着鹰眼老七步入院中,等着炳宇派人置备完毕。
没等多时,炳宇便依照所学阵法,将昭示着金木水火土的五彩旌旗,围绕着当中的木案,竖起插好,又在旗下放置了木椅,沐新随后将流觞琴摆在了桌间,五人便去寻找各自的五行属性,安然坐定。
就在最后那人的屁股落座之时,忽听流觞琴铮铮作响,自鸣发声,曲调委婉,有如落英九天,众人皆想起了王昌龄的那首吟琴之诗:孤桐秘虚鸣,朴素传幽真。仿佛弦指外,遂见初古人。意远风雪苦,时来江山春。高宴未终曲,谁能辩经纶。
听得大家如痴如醉,如梦如幻,恍若隔世,幽思万千,却不料那琴声猛然骤停,静默几许,便发出铁器相撞之音,再看那沐新周身闪烁着金光,缭绕不息。正当大家咋咋称奇之时,又听那音律突变,似是嫩竹拔节之声,南乔也被紫光笼罩其中,面相祥和,飘飘欲仙。再闻水声流淌,水湄也发生了变异,身间绿光涌动,潺潺不休。
大家正陶醉在曼妙的琴声之中,好似信步幽雅的庭院之内,伴着小桥流水,心神异乎地愉悦,却听耳边忽然响起火烧林木的噼啪声,顷刻间便坏了众人的好心情,又见那九戒的周身燃起熊熊大火,而他置身其中,却也是安然自得,并无痛苦之状,就听鹰眼老七开口叫道:“该是老夫了。”
就听琴声又转,似是水漫滩涂,浪涌不已,鹰眼老七散发出土黄之光,眉开眼笑,如同坐佛,就当他双手合十之时,却见从沐新开始,五人的身间逐个射出五彩光线,将他们几人连结在一起,更让众人惊诧的却是那空中竟响起一声炸雷,流觞琴随后便立起一道光柱,直冲云霄,又与五人的彩色光线相互交织,使之浑成一体,同气连枝。
南乔突觉任督二脉瞬息打通,气血在体内奔涌不息,脑际澄明,通达天地,随着意念浮动,竟是那般地随心所欲,有如脱胎换骨,涅磐重生,再试着念起天极之怒的口诀,却是挥洒自如,出神入化,神功骤成。
再看那水湄也是满面欣悦,如沐春风,抬臂欲起,轻盈灵动,身若飘絮,指若柔风,不用细问,那天行剑法已然是修成正果,功法天成。
就在这时,那道直指苍穹的光柱却幻化成一座高耸入云的沙塔,光芒四射,煞是夺目,引得众人惊叹不已,却不晓得此塔与那楼兰宝物密切相关,只当看个热闹而已。
南乔和沐新已然认定沙塔绝非偶尔现身,皆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塔,暗自探询着开启它的机关所在。随着大家的一声惊呼,再看那九戒却化身火龙,飞近沙塔,环绕着塔身,盘旋不休,而后便落在塔脚处,将碗口粗的细躯圈成一座门型,周身喷射着火焰,龙头却盘在门楣之上,冲着沐新不住地点头。
沐新只觉着有股神秘的力量吸引着自己,便起身走向火龙摆成门廊处,瞬间化作两扇金光闪闪的门板,镶在其中,闭合得严严实实。他人或许不知其中的妙处,而那南乔却是心中大惊,只觉着脑中灵光闪现,刹那间便解开了沙塔进出之谜,原来那九戒兄妹竟是沙塔之门,若无他们相助,永远也别想迈入沙塔半步,可如何将那楼兰幻境转换为实景,怎样开启那两扇金门,却又是一道难解的谜团。
“你们快看,那门上还有字呐。”慕儿姑娘突然喊了一声,大家赶紧拿眼去瞧,就见那两扇门板上,各自闪现出两行闪闪发光的金色大字,合起来便是那四句谶语:双鱼临世,阴阳相生,珠联璧合,枯木逢春。
没等众人读完,只听流觞琴忽然响起,仓啷一声,划破天际,大家也在刹那间被琴音惊醒,再看眼前,却是幻象皆失,平静如初,刚才所见的奇妙之景,皆都化为乌有,那五人还是静静地坐在旗下,并无异象。
稍许过后,大家才回神惊叹,除了几位知情之人,却都懵懂不已,不知他们几人为何能够彼此相通,幻化出此等妙境,确是有生以来,见所未见。
鹰眼老七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便开口叹道:“唉,提起这桩旧事,还是老夫在那弱冠之年,顽劣不堪,总去山间摸取鸟蛋,偷猎雏鹰,以此换些钱财来用,谁知有一日,老夫爬上了双鱼观的后山,见山腰处有一洞口,便偷偷摸摸地钻了进去。”
“莫非就是那双鱼观的悔思洞?”水湄在旁惊叫一声,又见那南乔冲着她点头赞同,便又对鹰眼老七叫道,“请老伯伯快说说,你去我家的洞内都偷了何物?”
鹰眼老七瞅着水湄,摇摇头说:“那洞内哪来的什么好东西呀,只见两个老仙翁,端坐在洞中,一位身穿白衣,素面长须,慈眉善目,仙风道骨,而另一位却披着黑袍,面色黝黑,双眸阴郁,偶露凶相。老夫继而细瞅,两人面容竟然相仿,身形类似,总觉着他们乃为同胞兄弟,只是肤色迥异,神态有别,见老夫闯了进去,便都抚掌大笑,其中一个还开口叫嚷着,说是机缘已至,无须再等了。老夫当时被他们吓了一跳,刚要转身而走,却听有个老者问我,你可唤作息壤?”
“真是奇怪,他怎知爹爹的尊号?”慧儿依偎在鹰眼老七的身旁,仰头问道。
“说得就是啊,爹爹那时也是这般问道,”鹰眼老七抬手拍着慧儿的肩头,另一只手指着沐新怀中的流觞琴,继续讲道,“那两位老者也没正面回答,而是又问了一句,爹爹深感惊诧,便下意识地点点头,许是他们确认了爹爹的名讳,那个黑袍老翁便从怀中取出一把精美的小古琴,放在掌中,吹了口气,就当爹爹眨眼之际,却变成了此刻你们所见的大小,而他的嘴里还念叨着,一曲广陵散,鸣我流觞琴,琴音到处,遍地流觞。”
沐新听到此处,用手抚摸着流觞琴,开口问道:“原来流觞琴竟出自此处,不知那两位老者姓甚名谁啊,如今此琴被沐儿有幸所得,却不知晓馈赠之人是哪个呀?”
鹰眼老七抬眼望着沐新,剧烈地咳嗽几声,闷声回道:“若想获知他们的名号,尔等皆须立稳身子,莫要被吓到了,老夫至今也不大相信他们所言为真,可接下来的事情更为诡异,竟让老夫不得不认同了他们的说辞。”
“那请爹爹快说说,他们究竟是谁,慧儿就不信了,世间有何名姓,竟还能吓到我等。”慧儿颇感好奇,便催促着鹰眼老七快讲出来。
鹰眼老七犹豫了片刻,才幽幽地应道:“老夫当时并没敢深问,而是听那白衣老者称唤黑袍老叟为魔尊,而那黑袍老叟又叫白衣老者为道祖,当时便将老夫吓得魂不附体,没想到在无意中竟遇到了道祖与魔尊,以前只在坊间听闻百姓闲谈,传说在远古时期,道祖创始元灵和魔界首领无界,为了消弭正邪两端的洪荒之力,换取天与地的阴阳平衡,拯救天下苍生,两位纵横寰宇的道魔至尊同归于尽,魂魄陨落凡间,不知所踪,谁知老夫却在那双鱼观的后山洞内,见到了他们两个的真身,怎能不骇得六神无主,胆战心惊啊。”
“这倒是有些邪门,虽说晚辈见识过能人异士施展幻术,却不知这世间还真有什么道祖与魔尊的存在,若非七爷亲眼所见,亲口所述,晚辈万难相信。”南乔瞅了一眼沐新,便对鹰眼老七说出自己心中泛起的疑惑之情。
没等鹰眼老七开口回应,却听云裳师太接口说道:“世间纷繁复杂,千奇百怪,无须惊讶,也不足为奇,但老衲坚信天道才是万物之本,诸事之源,就算那妖魔鬼怪如何猖狂不羁,最终也斗不过天神众仙,更逃不过人间正道的驱逐,奉劝诸位常怀敬畏之心,遵循天理伦常,才可消灾解难,修成万世之功果啊。”
九戒久未作声,听到云裳师太唠唠叨叨,有些心烦,便走近鹰眼老七,焦急地催问道:“请七爷快讲,后来如何了?”
鹰眼老七却拉起九戒的手,盯着那几只墨戒笑道:“看你十指戴了九枚黑戒,而老夫也有一只天外陨铁所制之戒,乃为黑袍老叟所赠,说是将来送与有缘之人,你如今娶了慧儿,老夫还想着日后留给尔等,凑齐十指,哪想到你却要将慧儿推送给南乔,这让老夫很是失望啊。”
将十戒聚齐,正是九戒朝思暮想之事,甚至在梦中还念念不忘,时时刻刻皆都幻想着,修成追魂神功,造就一番神奇的境界,此刻听闻鹰眼老七道出这般话题,不由得心惊肉跳,更为迫切地想见到那梦牵魂绕之物,便脱口问道:“请七爷莫怪小婿不逊,看那慧儿知书达理,温婉贤淑,九戒怎能舍得送与他人啊。”
“这还差不多,慧儿少时丧母,便由老夫一手带大,便看老夫嗜杀成性,而慧儿却心地良善,秀外慧中,你却不知好歹,未加怜惜,如今若能幡然悔悟,也算是善莫大焉啊。”鹰眼老七看着九戒将慧儿揽在怀中,不禁释然地笑道。
九戒按耐不住喜悦的心情,赶忙又问:“不知七爷的那枚黑戒藏在何处啊?”
“哈哈哈,就在这里。”鹰眼老七瞅着九戒,指了指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