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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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见那个姑娘倒在了山门前,赶忙过去将她扶起身来,巧颜摸着姑娘的额头,又装模作样地搭着她的手腕,诊了稍许的脉,才点着头言道:“嗯,她是饿晕了。”

  “还用你说,我早就看出来了。”那个和巧颜打嘴仗的守门弟子不屑地说完,还想去揽着姑娘的腰身。

  巧颜见状,厉声嚷着:“挪开你的脏手,没听师尊讲过,男女授受不亲,你却要借机占着人家的便宜,到底是何居心,你倒是说说看呀?”

  那弟子猛地抽回手,满口地怨气:“那好,我还不管了呢,看谁能将她背到山上的后堂去?”

  巧颜也觉着刚才的话有些重了,便嬉笑着去抱那个姑娘,却因自己手劲过小,身子瘦弱,试了几番,也是无能为力,便讪笑着对两个弟子说道:“还真得求助你们两个呐。”

  哪知两位守门弟子像是事先商量好的,皆都别过脸去,不再瞅她,非要看巧颜的笑话似的。

  若是他们就凭这点伎俩,便想把巧颜晒到一边,那真是小瞧她了,就见巧颜先是伸手去揉那位弟子的耳朵,见他躲避着自己,便鼓起香腮,冲着他那只被她蹂躏过的耳朵,吹了几口气,嘴里还叨咕着:“仙姑送香风,不红也无痛。”

  那弟子看着巧颜天真的神态,竟被她给气乐了,便对另一位守门弟子笑道:“算了,师妹顽皮,别和她计较了,还是咱们俩辛苦一番,把这位姑娘送到观内,也好向师尊禀告一番。”

  “你们放心离去,巧颜替你们俩守门便是了。”说着,就接过他们手中的长剑,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前,望着他们抬着姑娘往山上爬去。

  守门的活计,枯燥无味,等了许久,也不见他们两个回转,巧颜觉着有些无聊,便坐在了门墩之上,打起了瞌睡。

  迷糊之间,就听有人低声取笑着她:“你看巧颜这张俏面,若是口舌之间能给人留点情面,我便舍身娶了她,也算是为民除害,省得她去欺负别的男人。”

  “嘿嘿,别在那白日做梦了,你这只癞蛤蟆,还想吃人家的天鹅肉,赶紧收了心思,莫要被她所知,笑掉巧颜的大牙啊。”又有人低笑几声,劝着那人莫要痴心妄想。

  就听那人又说:“你来细看,巧颜的皓齿可不大,整整齐齐,大小匀称,却是一口好牙啊。”

  巧颜似睡非睡,努力地睁大眼睛,却见两个守门弟子,蹲在自己的身前,正在那指指点点,便怒道:“你们在干什么?”

  听闻巧颜突然瞪眼猛叫,吓得两人坐个腚墩,又赶忙爬起来,扭身而去,跑了很远,才停下脚步,双目怯怯地望着她,也不敢出声。巧颜计上心头,看着他们两个的窝囊样,便笑着招呼他们:“别怕,人家刚才索然无趣,便想打个盹,你们可别四处嚷嚷啊。”

  两人听罢,才想起巧颜曾在师尊的面前,因他们两个守门睡觉,而被她呵斥了几句,其中一个还被她扯了耳朵,便幡然醒悟,这巧颜是怕他们找后账呀,心里舒坦了许多,便都笑嘻嘻地走了回来,刚要出口讥讽一番,却不料被巧颜各揪住一只耳朵,转起圈来,疼得两人哭爹喊娘,却不敢出手去打,嘴里直喊姑奶奶,哀求着她松开手指。

  巧颜瞪着杏眼,高声喝问:“你们说,姑奶奶的牙是大还是小?”

  “姑奶奶牙大,牙大,还不行吗?”其中一个连声告饶,捡着好听的说,却不想女子向来以牙大为丑。

  “什么,敢说姑奶奶是大牙,还想不想要这只猪耳了?”巧颜怒目圆睁,手上又加了些力道。

  “牙小,牙小啊,快松手吧,我的耳朵快被你撕裂了呀。”那个弟子赶忙改口,想要去抓巧颜的手,趁机挣脱,却不想耳朵被她死死地薅住,容不得他出手来夺。

  巧颜玩得起兴,忽听师尊派人传话唤她,便松开了手,瞧着两个守门弟子叫道:“你们且稍等,巧颜过会便来问问你们,哪个想舍生取义,为民除害,把人家娶了。”

  那个无辜弟子搓着耳廓,赶紧回道:“全是他的主意,可与我无关呀,你再来便找他算账,千万别赖在我的头上啊。”

  巧颜嘻嘻笑着,瞅着刚才答话之人,哼声念道:“瞧你个熊样,这就怕了,那好,姑奶奶一会还来找你玩耍。”

  说完,巧颜背着手,一步一颠地往山上跑去,而那两个守门弟子却跑出山门,连忙关紧,一人手拉一个铜环,以防巧颜回转。

  过了会,两人果然听到有人下山的脚步声,赶忙拽紧辅首,不让里面的人拉开山门。里外相互较着力,拉扯了几个来回,就听里面那人嘟囔着:“这门是犯了什么邪气,竟像偏要与我作对似的,拉拉扯扯,连绵不休,真是奇了。”

  两人一听,竟是二师兄望舒的声音,又在刹那间同时松了手,门在刹那间开了,就听里面扑通一声,必是那望舒跌倒在地。两人慌忙对视了一下,转身便往山下跑去,随后隐藏在树丛之内,再探头往回瞧去,就见那望舒双手揉着后臀,全神贯注地往山下瞅着哪。

  两人不敢出声,等那二师兄返身进了山门,才战战兢兢地爬了上去,没等进门,却听望舒喝道:“你们两个搞什么鬼?”

  两个守门弟子歪戴着帽子,道袍角掖在腰间,各自捂着一只耳朵,也不好意思言明刚才被那巧颜耍戏一番,皆都垂着头,涨红着脸,也不回应。望舒看问不出个结果来,又呵斥道:“双鱼观乃是道家圣地,怎可衣冠不整,举止不庄,随意嬉戏,不守清规?”

  说了一通,望舒看两人似是腹含委屈,眼瞅着便要落下泪来,再没深究,而是想起所来的正事,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和声问道:“大清早就听山门这里吵闹不休,不知发生了何事?”

  其实那望舒听闻守门弟子抬着个女子,送到了后堂,不免有些好奇,但又不便径直去打听,就来到山门,想问问守门弟子,到底是咋回事。

  “说起这些,那可热闹了,先是师尊突然造访,而后巧颜便到了,还把我们...”其中一个弟子讲到此处,却被另一个弟子瞪了一眼,顿觉失言,连忙遮掩道,“巧颜还给我们讲了通笑话,等师尊离去之时,却有个姑娘家爬到山门,随后就晕倒了。”

  “哦,是个何等的女子,怎么会昏倒在地呢?”望舒点点头,继续刨根问底。

  那个弟子又说:“哪里顾得上去瞧,我们俩手忙脚乱地将她送到道观,放在床榻之上,便赶忙回来守门,却没细眼去瞅她的面相,再说了,她满脸的污痕,我们俩也不能等着她醒来,洗把脸,仔细端详一番,再折身而返呀,要是那般,还不被巧颜骂个半死啊,那只耳朵还要不要了?”

  经过他的提醒,望舒这才去瞧两人的耳朵,竟是整耳通红,像被人狠狠地揪过,便会心一笑,也不点破,只是嘱咐他们用心看门,便转身而回。

  巧颜被闻天道长唤了回去,便让她去后堂照顾那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巧颜让雅文熬了一碗浓酽的姜汤,给她喂了下去,就听她嘤地一声,口中发出动静。雅文又端了碗稀粥,让巧颜小口送进她的口中,过了半晌,那姑娘才睁开眼睛,环顾一番,有气无力地问道:“这是哪啊?”

  “这里是双鱼观呀,你大早晨的,昏倒在山门前,便被我们弄进屋内,喂了些粥汁,这才醒来,不知姑娘是迷路了,还是想来这宝地拜山祈福的?”巧颜将那姑娘倚在自己的暖怀之中,轻柔地问道。

  那姑娘却双眸含泪,闭上眼睛,痛楚地应道:“一言难尽啊。”

  巧颜刚要再问,却见闻天道长挑帘而入,巧颜想起身行礼,却见师尊摆下手,让她勿动。闻天道长走近榻边,细眼打量了一番,问着姑娘:“你可唤作伏蓝?”

  “正是,莫非尊驾便是那双鱼观住持闻天道长?”伏蓝姑娘挣扎着坐起身,连忙问道。

  闻天道长微笑着点点头,就听伏蓝姑娘低声叹道:“这就对了。”

  说着,伏蓝便挣脱了巧颜的手,双腿挪到榻边,想要下榻来拜,闻天道长却拦着她说:“莫要多礼,机缘所至,本尊尽知,你须安养几日,待身子复原,本尊再收你为徒,正式结发入道。”

  巧颜莫名其妙地瞅着伏蓝,又瞧瞧闻天道长,满心的疑问,却不敢多言。

  “巧颜,好好照看她,你从此便多了位师妹。”闻天道长扔下这句话,就出门而去了。

  闻天道长走后,巧颜从柜子里取出被褥,给伏蓝铺好盖严,这才张口来问:“你和师尊早就相识?”

  伏蓝摇摇头,轻声应道:“伏蓝还是头一遭见过闻天道长的尊容,以前并无缘得见。”

  “那你的家人,定和师尊是故交吧?”巧颜托着下巴,陪着伏蓝卧在榻边,一本正经地猜测道。

  谁知那伏蓝还是晃着头,巧颜这回算是没辙了,凝眉问道:“那就不对了呀,为何师尊知晓的名字,还对你的到来,心里似是早有准备,并未感到惊奇呢?”

  “呵呵,道教精通六爻卜卦,许是道长算得伏蓝今日抵临双鱼观,便早有预料吧。”伏蓝寻了个由头,随口答道。

  巧颜却在心里嘀咕着,师尊的道法肯定没得说,若想算得哪个人的来龙去脉,姓甚名谁,那就有些牵强了,即使将阴阳五行八卦全都搬出来,也就是测得个吉凶祸福,看她与师尊仅谋一面,便像是心意相通,其中必有曲折。

  盯着伏蓝渐渐入睡,巧颜便忙不迭地跑去找闻天道长,非要把他们之间的干系弄个一清二白,许是脚步快了些,却将自己整个身子撞向了守在门口的二师兄望舒怀中。

  “师妹何故这般殷勤,竟要投怀送抱。”望舒笑呵呵地将她轻轻地推开,张嘴嘲笑着巧颜。

  巧颜心里装着狐疑,没心思和他打趣,便淡然回道:“那二师兄便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喽?”

  “别提那个缺心眼的玩意,弄得天下男人好像都是色鬼似的,只有他才算得正人君子,许是他的老婆就躲在附近,有意考验他一番,却被他事先知晓,这才装得不为所动,哪有猫搂着鱼睡觉,却不想吃上几口?”巧颜越是心急,却听那望舒越是叨唠个没完,便想躲过二师兄,去找师尊细问。

  望舒随着巧颜挪动着,把她又拦在身前,低声问道:“那个姑娘是何许人也?”

  “二师兄不会看上她了吧?”巧颜听闻望舒对伏蓝有兴致,便也随即挑起了话头。

  望舒却矢口否认:“连面都没见到,何出此言?我等问道之人,必须了却尘缘,怎么暗生男欢女爱之心,师兄可不像师妹那般,眼波流转,总是盯着大师兄不放啊,哈哈哈。”

  “二师兄净说些胡话,人家大师兄有水湄相伴,与我巧颜何干?”巧颜被他道破了心机,面色微红,气恼地回了一句,便跑开了。

  望舒立在门边,往里探头探脑,却不好迈步而入,恰好被雅文瞧见,便没出声,而是蹑手蹑脚地凑到望舒的身后,也跟着朝门里踅摸着,除了门廊,再无他物可瞧,便开口问道:“二师兄这是瞅啥呢?”

  雅文冷不丁出声,吓得望舒浑身发颤,扭头见是雅文,才抚胸撒着谎说:“师兄想来找巧颜问问,中午想吃点啥?”

  雅文听着望舒言不由衷之辞,便笑得合不拢嘴,指着望舒叫道:“二师兄还真不会说些假话,要问她想吃啥,却是师弟的分内之事,何时见你进过伙房,择菜洗碗,煎炒烹炸,哈哈哈,笑死师弟了。”

  望舒被雅文看穿了心思,变得窘迫不堪,刚想再寻托辞,却听雅文轻声问道:“二师兄莫不是对屋内的姑娘感兴趣吧?”

  “哪来的兴趣,只不过听说双鱼观添人进口,便随意来瞧瞧,看她是个啥样的女子,大师兄不在观中,我不得多照应着些嘛。”望舒随机应变,赶忙平稳心神,脱口而出。

  “拉倒吧,别说得那般冠冕堂皇,双鱼观女弟子原本就少,听闻多了个姑娘,哪个不是欢呼雀跃,即便是二师兄想来以赏芳泽,也算作人之常情,何必遮遮掩掩,弄得自己好生的尴尬。”雅文同为男弟子,焉能不懂望舒的那点小心意,便出言捅破了望舒心中薄薄地窗户纸。

  “哪来的什么芳泽,净听你胡说八道了。”望舒却不承认,愠怒而道,转身就走,留下那雅文在他身后,指指点点,笑声不断。

  问世间,哪个少女不怀春,哪个少年不钟情,望舒眼瞅着水湄和巧颜皆都情归南乔,却再无女子理会他,心中自然是五味杂陈,哪怕是被她们多瞧上一眼,也是好的,可她们俩的眼中只有大师兄,而对他这个二师兄却是不屑一顾,从来不给个好脸,如今听闻双鱼观来个姑娘,怎可轻易放过,还速速送上关切,否则的话,说不定又被哪个弟子给吸引去了。

  心头念叨着,便来到了师尊的门边,就听师尊在内言道:“莫要胡乱打听,你只须照应她的日常起居便可,其他诸事,为师自有主张。”

  “弟子只是奇怪,那伏蓝说是不识得师尊,而师尊却又能叫出她的名姓,这让巧颜心怀疑惑,不知师尊从哪得知的呀?”巧颜被闻天道长接到双鱼观之时,还是个小孩童,便跟在师尊的屁股后面,不离不弃的,如今虽说出落成个大姑娘家,在心底下,自然与闻天道长很是亲近,说起话来,也没个分寸,就算她打破砂锅问到底,也知师尊不会责怪于她,顶多呵斥几句罢了。

  “天机不可泄露,莫要再聒噪不休,是不是想讨打?”闻天道长被她问得心烦,便怒声喝道。

  巧颜却不肯罢休,接口回道:“啥叫天机不可泄露啊,凡是师尊不想直说的,便用这句话搪塞,巧颜耳朵都听得起了老茧,还望师尊别跟弟子打马虎眼了,快给巧颜说说,那伏蓝到底和师尊是咋个回事呀?”

  “你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还不快去照看伏蓝,师尊身子乏了,要歇息稍许,你去吧。”闻天道长也拿眼前这个机灵鬼没招法,便催着她快走。

  巧颜站在闻天道长身边,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似不从闻天道长的口中套出些什么,便不肯挪地方。

  “还不快走。”闻天道长已经躺到榻上,见巧颜还在那里沉思不已,便又开口喝道。

  就听巧颜歪着头,目光迷离,轻声自语道:“我说的嘛,那云裳师太气冲冲地来找师尊算账,这其中必有蹊跷事啊,巧颜似乎明白了,这伏蓝难道是...”

  闻天道长听得火冒三丈,也没睁眼,摸到身边的拂尘,就向巧颜抛去,巧颜边跑边叫:“师尊为何发怒呀,是不是被巧颜戳到了痛处啊?”

  望舒听到巧颜的脚步声,赶紧往回走了几步,便又转身迎着跑出来的巧颜,佯装问道:“何故这般慌慌张张?”

  “师尊要打人喽。”巧颜说着,便跑向了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