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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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住几日,沐新总是有意无意地说些奇怪的话,无非是让南乔对她生出疑心,南乔自然心知肚明,可云旗等人却是云山雾罩,都以为沐新不适应此地的水土,患上了癔症,慕儿姑娘还私下提示着南乔,让他想个法子,为沐新诊治一番,南乔也只能笑笑,并没在意。

  时机已然成熟,南乔便对大家说道:“那临水小院还住着几位前辈和他们的弟子,不知此时情形如何,我打算回去探望一番,你们在此将息,莫要乱走,等我回转便可。”

  云旗吵着要跟随前往,被南乔劝住了,而沐新竟不似以往那般,与南乔亦步亦趋,只是淡淡地嘱咐说:“万事小心,湄儿在此等候你的归来。”

  临走之时,南乔还将陆芸的白狐领在身旁。大家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沐新却是面色惨淡,神态萎靡,双眸含着清泪,直到南乔和白狐消失在远方,还不肯转身而回。

  慕儿姑娘不知其中的缘故,便劝慰道:“哎,水湄姑娘,你要是离不开师兄,何苦让他一人前往,陪着去便是了,看你这般痴情,让人家的心里也好不受用。”

  “师兄也就是回去看看那几个老家伙,把咱们的院子糟蹋成啥样了,用不了多久,便可回来与你相聚,至于这般哭哭啼啼,弄得俺心里也不舒坦。”云旗看不惯小女子凄凄切切地模样,便好心吼道。

  陆芸总是含而不露,觉着事情远没那么简单,前日沐新夜半出门,她也醒着,虽说没跟着南乔去探听外面的情形,但见水湄的举止怪异,便在心里犯着嘀咕,却没吭声。

  南乔走后,沐新说是心绪郁结,要出去走走,云旗却拦着,不让她出去乱逛,还说若是走丢了,他不知如何向师兄交代。慕儿姑娘也说,实在想出去溜达一番,她可陪在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陆芸笑着说:“此地皆为幻境,杳无人迹,若是水湄妹妹想出去静静心神,就让她去吧,别走远了即可。”

  云旗和慕儿姑娘再没阻拦,沐新便独自抱着流觞琴,走出沙屋,朝着对面的沙岗而去。

  没过多久,大家便听到了琴声,竟是那首流觞幻影的曲调,慕儿姑娘惊道:“这水湄姑娘该不会是想穿越到小院里,与师兄相会吧?”

  陆芸却取笑道:“那是人家的事,你与云旗兄柔情蜜意也就罢了,竟还有闲心去揣度他们两个,难道想看芸儿的笑话吗?”

  慕儿姑娘心知南乔有水湄牵挂,而自己又有云旗依恋,只差那陆芸形单影只,孑然一身,便难为情地笑了几声,不再去谈南乔和水湄的事了。

  到了傍晚,大家还不见沐新回到洞内,便有些心急,云旗和慕儿姑娘踩着细沙前去寻找,走遍附近了沙丘,却不见她的影子,急得云旗大声呼唤,也听不到沐新的回音。

  慕儿姑娘却怕云旗喊破了嗓子,便提醒道:“果然如我所料,那水湄必是启动流觞幻影,追随南乔而去了。”

  云旗却不认同,哭丧着脸,嚎叫道:“那她也不该连个招呼都没打,便闪身而去,俺猜她必是迷了路,找不到咱们了。”

  “你个傻子,真是个榆木疙瘩,人家怎么说,你才可相信啊?”慕儿姑娘用手点着云旗的后脑勺,恨恨地叫着。

  云旗却不为所动,又带着慕儿姑娘梭巡了一番,也是一无所获,便瘫坐在沙丘上,有气无力地叫道:“要是把水湄给弄丢了,师兄怪罪下来,这让俺拿啥给他当水湄啊?”

  “别怕,我有个好法子,不行的话,把慕儿送给他算了,你觉着咋样?”慕儿姑娘轻声笑着,瞅着云旗,等待着他的答案。

  没想到云旗好似当真了,竟开心地笑出声来,随口应道:“还真是个好主意,那就这么办吧。”

  “哎哎哎,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哪有把自己的婆娘拱手送给人家的,你这般不在乎慕儿,人家可就不理你了啊。”慕儿姑娘也没想到那云旗还会开玩笑,便佯装生气,愠怒而言。

  云旗见慕儿姑娘怒着脸,便连忙哄着她:“就算水湄回不来,俺也舍不得把慕儿送给师兄,再说了,师兄也不一定能稀罕你呢?”

  慕儿姑娘气得粉面透红,但也知云旗有嘴无心,便拍打着云旗叫道:“你可真是个棒槌,听着头半截还像句人话,后半截便是狗嘴喷粪了,好话也不会好说,这可咋整啊?”

  “你哪知道啊,俺师兄与水湄可算是青梅竹马,两个人打小在双鱼观长大,从没分开过,师兄的眼中只有水湄,而那水湄的心里也就装得下南乔,换做别的女子,俺师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呢。”云旗笨嘴拙腮地解释着,听得慕儿姑娘也深以为然。

  两人只顾着说些闲话,却没望见陆芸出现在前方,等她走到近前,两人才看到陆芸的身边竟伴着那只白狐,云旗惊问道:“师兄回来了,那水湄也跟着他吗?”

  陆芸却摇着头,低语道:“只是这雪儿嘴里叼着条大鱼,却不见南乔兄的身影,可能是白狐抓到鱼后,心中着急,便先赶回来了。”

  “哎呀,真是愁死俺了,如今又和师兄师妹走散了,这叫俺咋办呀?”云旗双掌拍着脑袋,竟有些不知所措。

  慕儿姑娘好言相劝道:“我说傻子,有慕儿在,你还有啥想不开的呀,人家师兄妹有要事在身,咱们耐心等着便是,为何却总盯着南乔和水湄不放手呢?”

  陆芸也接着劝道:“万物皆都各安天命,吉人自会多福,还请云旗兄放宽心思,等着便是。”

  话说那水湄和环儿破解了石壁开合之谜,没等挤身而出,再去穿行那九转连环洞,却把九戒迎了进来,两个人不由得叫苦不迭,面对着满脸疑惑地九戒,瞠目结舌,也不知如何答对。

  九戒虽未发怒,却喝问道:“这古墓之内,有吃有喝,为何总想着出去受罪,难道哥哥慢待了你们吗?”

  “唉,我俩好比笼中鸟,尽管不愁吃喝用度,却是失去了自由,想要出去透口气都算作奢求啊。”水湄接口叹道,白了九戒一眼。

  “外面正刮着风沙,有啥看头,快随哥哥回到洞内,弄些吃食,喝些美酒,快活一番。”九戒连哄带劝,将水湄和环儿弄了回去。

  接连几日,水湄和环儿都对九戒恶语相向,显得很不耐烦,九戒却安之若素,任凭她们两个臭脸以待,也不动气。其实她们是采用先抑后扬的计谋,先冷落九戒几日,而后再送上几句甜言蜜语,想把九戒搞得蒙头转向,然后再求他带着两人出去游玩,借机而逃。

  没等筹划得逞,沐新却抱着流觞琴回到洞中,水湄赶紧拉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我师兄是不是有消息了?”

  沐新神情复杂地望着水湄,轻声回道:“快了吧,南乔随后便会来此,日后你须好好地待他。”

  说完,便与水湄换过了衣裙,水湄想着要与南乔相聚,心里止不住地高兴,还挽着沐新的手臂问着:“我那师兄胖了还是瘦了,念没念叨湄儿啊?”

  沐新凄然笑道:“放心吧,你那师兄南乔天天都在想着小师妹,无论吃啥,都先自语一番,叨咕着师妹吃到没,真是让人羡慕死啦。”

  “环儿,咱们终于快要离开古墓了,到时让湄儿师兄带你一起走,好不好?”水湄仍旧是兴奋不已,又拉着环儿,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环儿自然是求之不得,便和水湄嬉笑着,很是开心。有道是,爱屋及乌,沐新尽管心里爱慕着南乔,却对水湄生不出妒意,哪怕是南乔对水湄情有独钟,却也有她沐新的影子,情到深处,这一丝一缕的慰藉,也能让沐新心满意足。

  念及水湄即将离去,沐新便让九戒弄了几道小菜,取出珍藏的美酒,三个女孩子便把酒畅谈,欢愉起来。

  九戒忙乎了半天,也没人喊他上桌来吃,只好躲在旁边,盯着水湄出神,倒也是心平气和,随叫随到,不时地为她们端茶送水,眼神中却流露着遗憾之色。

  “沐新姐姐,你给湄儿说说,我师兄这些时日,都在何处落脚,你们又是在哪相遇的,他是否知晓湄儿被你们兄妹收留?”水湄有问不完的话,闹腾个不休。

  沐新便将这几日里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还把南乔被飞尘子砍伤的情节渲染了一番,唯独没讲她假扮水湄之事。气得水湄五内俱焚,起身便将雪凝剑给抽了出来,凝眉喝道:“待湄儿出去,先将那个飞尘子戳个透心凉,竟砍伤我心爱的师兄,看他便是不想活了。”

  环儿却笑着劝道:“湄儿,别忘记了,你是个女孩子哦,怎好咋咋呼呼地舞刀弄枪,要学会小鸟依人那般,才惹人怜爱,切不可在你师兄面前这般胡闹,做个乖巧些的女孩子吧。”

  “哼,人家从不扭扭捏捏,平日里就是这般敢作敢为,师兄就喜欢湄儿这般闹来,才觉着有趣呐。”水湄却不在乎,大声嚷着,很是快意。

  沐新笑而不语,瞅着水湄在那举剑乱剁,一口气把杯中的酒饮入腹中,便把九戒唤到角落里,两人嘀嘀咕咕说了许久,才看那九戒出门而去,再没回来。

  听说师兄很快便来接她,水湄对九戒也没了敌意,许久不见他回转,竟觉着洞内少了些什么,便问沐新:“你把九戒哥哥弄哪去了?”

  “莫非你是想念九戒哥哥了?”沐新开着玩笑。

  水湄脸色泛红,开口嚷道:“人家是感念他照顾周全,想谢他一番,就算湄儿耍些小性子,他也不恼,还是给湄儿备好吃喝,哪是姐姐那般思量,人家心中只有南乔,却装不下别的男人了。”

  沐新听着水湄的表白,却不认同,笑着说:“那也未必,其实我们四人渊源颇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难以拎得清啊。”

  “哪的话,水湄只爱师兄南乔一个人,别无他想,这辈子跟定他了,生死与共,永不分离。”水湄认真地答道,面色庄重,不可亵渎。

  沐新又笑着问道:“若是九戒和南乔不分彼此,同根而生呢?”

  “不可能。”水湄高声叫道。

  “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天长日久,你便知可能有时却不可能,而不可能又会变成可能,记住姐姐今日所讲的话,日后慢慢地去体察吧。”沐新轻叹着说道,目光显得那般地迷离。

  水湄怎知沐新都经历了些什么,心中自然是不大承认,却没心思反驳,而是跑出洞去,还叫了一声:“哎呀,湄儿差点忘记了。”

  沐新和环儿好奇地对视着,却不知水湄忘记了何事,等水湄从洞外走进来时,竟是妆容靓丽,衣裙齐整,雪凝剑斜插背后,颇有行走江湖的女侠之貌。

  环儿笑道:“洞内只有我们三人,光线如此暗淡,湄儿何须这般捯饬啊?”

  水湄笑嘻嘻地不言语,沐新意味深长地瞅着她,浅笑几声,打趣着水湄:“你们二人耳鬓厮磨,朝夕相伴,还真不用这般费事,哪怕是你脸上有几颗黑痣,他都会一清二楚吧。”

  “用你管。”水湄被沐新几句轻飘飘地话语,便揭穿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便有些不大乐意了。

  环儿不知所以然,茫然地瞧着她们两个,水湄又道:“不知师兄何时才来啊?”

  “那可说不好,该来的时候便来了,谁让你这般猴急,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花大姐,若是晚到几日,还得费力去整饬妆容,不嫌麻烦啊。”沐新笑盈盈地瞅着水湄,心头却不是个滋味。

  水湄却志得意满地叫道:“不会的,师兄只要访听到湄儿的行踪,绝对不会耽搁片刻,必是快马加鞭的往这里赶来。”

  磨蹭了半日,还不见南乔来接,水湄望眼欲穿,不免有些着急了,便在洞内背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巴望着南乔快点到来。

  九戒突然毛毛躁躁地闯了进来,先是拿眼盯着水湄瞅了几番,才凑近沐新,低语几句,两人便结伴而出,再没回来,环儿不知他们有何异动,便问水湄:“瞅着他们俩神神秘秘的样子,会不会有啥变故了?”

  水湄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南乔,没空去理会沐新和九戒的举动,便挥着手,随口应道:“无妨,你安心等着便是,莫要沉不住气,猜他们也不会再鼓捣出什么阴谋诡计。”

  环儿却笑了,小声嘀咕着:“也不知是谁的心性大乱,这般地走来走去,转得环儿头都晕了,还不肯停歇稍许。”

  转悠了好久,水湄似是累了,便倚在环儿身旁,刚才那点自信心也一点一点地崩塌了,沉默了几许,还是开口问道:“环儿,你替湄儿揣度一番,那九戒兄妹会不会是骗咱们俩啊?”

  环儿沉思了片刻,便肯定地答道:“应该不会,这般弄来弄去,对他们有何好处啊?即便是为了稳住你我,却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长久啊,最终咱们还是要想法子逃出去,而不会久留古墓的呀。”

  水湄点点头,附和道:“环儿言之有理,量他们也不敢与湄儿耍花枪,否则的话,湄儿便将九戒戳成糖葫芦,看他还有何胆量欺骗湄儿,哼。”

  “你发现没有,那九戒瞅你的眼神怪怪地,八成是看上湄儿了吧?”环儿与粗心大意的水湄截然相反,许是久居峨眉山,在众多师长和弟子们之间周旋往复,练就了察颜悦色的本事,早就看出了九戒对湄儿的不寻常之举,但憋在心里,并未道出,此刻见水湄对九戒耿耿于怀,便好心提点一番。

  水湄却被环儿给逗乐了,随口笑道:“那他是癞蛤蟆想吃水湄的肉啊,异想天开,湄儿今生乃至累世,心有所属,情有所归,怎可多看他九戒半眼。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九戒也确是听话,湄儿说一,他绝不会说二,除了不肯放你走之外,其他的还算过得去。”

  环儿心里暗自思忖着,若是那九戒不是真心对湄儿,或许他早就霸王硬上弓了,何须这般费事,倍加小心地讨着好,还不受她的待见。

  枯坐了一会,水湄又像想起了什么,起身就走,环儿不知她又要弄出何事来,便跟在了她的身后。只见水湄去了酒窖,折腾了半天,才拎着两坛酒走了出来,见环儿等在门后,便把坛子递给了她,又返身取了两坛,嘴里还念道着:“不知师兄喝没喝过这葡萄酿制得美酒,湄儿给他捎几坛子,让他也尝尝鲜。”

  环儿接着说道:“也好,师太久居中原,也未必饮过此等美酒,环儿也给她老人家带去两坛,表表环儿的孝心。”

  两人各抱着两坛酒,欢天喜地地往回走,环儿却问:“真是越想越奇怪,为何你师兄要来,而九戒兄妹却要躲避出去,莫非他们怕着南乔不成?”

  “湄儿也说不好,许是他们怕我师兄质问,又不知如何作答,才避而不见的吧,算了,不去想它,只要师兄到了,咱们便可离开古墓,再不回转。”水湄也没个合理的解释,便索性不去理会了。

  两人走出酒窖,刚要转身回到起居的洞内,却听似乎有人在敲打着石壁,水湄紧跑几步,冲着墙壁喊道:“师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