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大多数错过一次就是另外一种人生,但某些情况下,或许可以有二次调整的机会,这种机会你会把握住吗?
年轻时候,你能不管不顾追逐你所选择的,等你成长了,你还有这样豁出去的勇气,那才是大写的服。
闻堰深吸一口气,轻轻抱起田田,向楼上迈步。
好家伙,看着高高瘦瘦的,抱在手里份量却挺沉,加上喝多的人老往下坠,总会显得特别重,所以这十几米的路程,闻堰走得还是有点吃力。
“到底还是退化了啊……”闻堰忍不住自叹,看着怀里乖乖熟睡的田田,青春依旧的脸庞,老迈的心跳都加快了不少。
二楼的屋子,因为封闭的关系,到现在仍然异常闷热。
闻堰刚把田田放在床上,她就忍不住撩起T恤,露出半截白生生的肚皮,圆圆的肚脐像颗耀眼的探照灯一样,牢牢抓住他的视线。
闻堰赶紧开了空调,一阵凉风倾泻,田田这才恢复恬静的睡态。
下楼洗了把脸,闻堰想了想,又打了盆温水重新上楼。
睡熟中的田田,除了双手位置略有不同,没有任何变化。
闻堰脱掉田田的板鞋和船袜,小心地将她的小脚丫放在水盆里,先浸泡会。
田田忽然眉目间放松了,嘴角上扬,不知道在做着什么美梦。
闻堰盯着两只小脚丫发愣,除了比自己的脸小,白了点,没有什么特别的啊。为毛古人会对它们异常迷恋呢,甚至现在还有封建残留恋足癖。
有的往往脚背还好,脚底板简直惨不忍睹,黄褐相杂,死皮硬疤遍布,哪有什么美感可言。田田的还算可以,大概个高的缘故,高跟鞋穿得少。
闻堰以前在广告公司的时候,看过不少模特的畸形脚趾,变形扭曲,异常丑陋。
高跟鞋这种毫无人性的发明,却被女人们欢呼拥抱戕害自己,真是难以理解。她们说这是女权盛放,她们为此推波助澜,殊不知商业社会里,任何标签都是消费人群的细分手法。
替田田清洁脚丫,对闻堰不算是件困难的事。要真说起来,这种事他也不是头一回了。
闻堰换了个脸盆,又匀好温水,拽了条新毛巾,重新上楼。
替田田清洁脸部才是真艰难,大概是因为毛巾的温度,田田总是不自觉地转过脸,不让他擦拭。好容易不动了,温热的毛巾还没碰到她的脸,闻堰胳膊又被田田抱住了。
“唔唔……”田田含糊地发着声,抱着他的胳膊往自己怀里拽,好像抢到了什么宝贝。
闻堰努力不碰触到田田的身体,并非他禽兽不如……只是很单纯地不愿意这样,捡死鱼这种行为有违他死板的道德观念。
田田却像在跟他较劲,抱着他的胳膊不放手,突然用力一拽。
闻堰不由自主地朝前一扑,幸好双手撑住了床垫,田田青春的身体近在咫尺。
若有若无的幽香,温热的鼻息扑面而来,她脸部细微的绒毛,淡淡的可爱雀斑,闪动着的长睫毛,起伏的曲线……闻堰感觉自己全身在颤抖,有种想要化身为狼的莫名冲动。
就像新司机禁不住手痒,往往看见车辙,都能脑补出一幕风驰电掣。不是没有过这种蓄势待发的状态,可他却伸不了想要罪恶一下的手。
对闻堰这个年纪的男人们,逢场游戏或者说露水情缘,已经截然分化出两类不同人群,有热衷的自然就有冷眼的。
闻堰不但冷眼,甚至迅速冷却了自己,有些伤不是温柔就能治愈,换个人换张面孔,就是新生了吗?
听着空调声掩映下田田均匀的呼吸声,闻堰用力一咬舌头,立刻背转身,端着脸盆悄然离开。
整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田田翻了个身,卷起半条被单,上下唇碰了碰,发出几声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在抱怨,又像是在叹息。
天刚蒙蒙亮,被蚊虫烦了半夜的闻堰刚入睡没多久,被一阵铃声吵醒了。
“咋样?咋样,快讲讲,是不是我可以改口叫嫂子了?”丁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想到昨晚未曾得逞的旖旎,闻堰脸上不由一热:“神经病啊,大早上的,你吃撑了是吧!”
丁桥吃惊地说:“哥,你居然没下手!不会是憋出事了吧,才半年就这么严重了!”
“滚蛋!”闻堰恼羞成怒,“你丫才出事了呢!”
“不是,难道田田反抗了?我觉得不会啊,以我纵横花丛的经验判断,这丫头早就在暗送秋波……”丁桥振振有词地分析着。
“种马!”闻堰骂了一句,恨恨地挂了电话。
说不心动的确是假的,不说其他,光凭田田这身段这形象,闻堰要再挑三拣四都是纯瞎。
这年头,说夸张点上床比吃饭还容易,约饭总要能吃到一块才痛快,约床却完全不用顾忌,一时冲动或者酒精上头,反正什么借口都能凑一床,欢愉片刻各回各家。好在,这个社会只要不伤害到他人,任何出格的行为没人真正在意。
酒喝多了容易早醒。
田田睁眼时,心里一悸。这是个很明显的男人卧室,书多碟多,感觉乱糟糟的。没有照片,没有明显的特征,一时分辨不出这是哪?
昨晚跟闻堰丁桥喝酒,然后,然后……又断片了,完了完了,田田忍不住掀开被单,还好还好,包装没打开。
田田一阵庆幸,一骨碌跳下床,嗯,鞋子袜子呢?
看看时间,不过六点多,大概也就睡了四个多小时吧。田田蹑手蹑脚溜到门口,轻轻一拧,卧槽,原来是二楼啊!
大奸商居然没在,居然没在屋子里!
田田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无故被抛弃后的失落,被故意嫌弃的愤怒,两种莫名的情绪交替上脸,田田一会狰狞一会哀怨,为什么会这样,她也不明白。
沙发上的闻堰已经睡不着了,翻转着身子检讨自己。
我不想伤害人总没错吧,我只是不想在这种环境下欺负她!
田田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你想做圣人柳下惠?你只是个俗人啊,闻堰,你丫是有病了……
闻堰躺在沙发上,一边努力安慰自己,一边禁不住懊丧后悔。
所以,闻堰怀疑一定是自己得病了,得的是绝症,鉴定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