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想什么呢,什么年代了,封建残余这是。
现如今,各路诱惑像妖魔鬼怪一般潜伏在你们周围,心性稍有动摇,一定会被吞噬得连渣都不剩。
所以,情比金坚是个腐朽的老词。如果承认你我皆凡人,那么宽恕就成了日常高频词汇,原谅更是新时代的必备美德。
当然,这不一定是标准答案。
自老妈来探营之后,田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每次和闻堰接触似乎带着点特别的亲昵,闻堰小心翼翼地防备着,不敢有任何大意。
谁知道这两女人之间,商定了什么策略,使了什么诡计。
宁静的夏日,慵懒的午后,连蝉都懒得鸣一声。
闻堰在写故事的同时,着手整理相关的菜谱。
移动互联时代,文字的吸引力远不如图片,浅阅读那么盛行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另外有故事的菜谱,可以很细致地辅佐故事展开,甚至成为故事的脉络,或者主宰。
你一开餐厅的公号居然全是文字,连个菜图都没有,这不是胡闹吗?在这个全民发吃的时代,发的不只是吃,更记录美好的时光。所以,闻堰准备给每一篇独立的故事,配上当时的菜品图片。
“啊啊!”田田忽然冒出两声好听的尖叫声。
这让人震颤的尖叫,听得闻堰心都酥了。
“怎么了,总厨大人?”闻堰笑道。
田田指着屏幕说不出话来,手指不住颤动。
闻堰凑上前,不过是个卡通头像,不过是询问包下餐厅,有什么好莫名惊诧的?
“虽然咱的生意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但你也不用惊喜成这样吧。”闻堰收回视线,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自己也该换个卡通头像,至少……看起来比较有萌点啊!
田田跳了起来,大声喊道:“一个星期啊,他整整要包一个星期啊!”
卧槽,一个星期,这吃的不是过年宴吧?闻堰知道有些地方,过年亲友间互相请客,如果人数足够多,一直吃到年中都是可能的……
这人的头像是极常见的暴漫表情,就是光头斜眼的那个,看着有点蠢萌。
“我……我该怎么回他?”田田有点被惊喜冲昏头脑了。
闻堰皱眉,这事怎么看都像是恶作剧,分手餐有什么必要吃七天呢,要是甩不脱,干脆逃之夭夭不就行了。如果不是的话,又有哪个妹子愿意承受一次次分手之痛,连续一周人的痛感早就麻木了。
田田不同意闻堰的看法:“你的思路有问题,为毛一定是和一个人吃饭呢?”
“慢着,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有可能和不同的人……我擦这也太玄幻了吧!”闻堰脑袋有点懵,没法接受这么庞大复杂的信息。
田田一脸笃定:“不是可能,我敢肯定,绝对是不同的人。”
“有意思,这活咱们接定了!”闻堰被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一部分是出于职业习性,所有违反世界既定概念的事物,对闻堰都有迷一般的吸引力。另一部分是很想见识一下,能同时跟七人甚至更多人同时谈情说爱的人物,怎么都得伏地膜拜。
“我再问问。”田田啪嗒啪嗒打着字。
对方像在一直等候着,立刻回复了。
“他说就从今晚起,连续一周,每天晚上十点。菜单他会陆续提供。”田田回过头问道,“这个时间咱们没问题吗?”
“没问题,你再问问他,还需要什么特别安排吗?”闻堰猜测,晚上十点差不多是夜宵时间,还能持续一周,说明此人应该没有家室负担,至少负担现在不在身边。
深夜,七个,连续一周,不同菜单,几个关键词并列在一起,闻堰隐约有个猜测,此人的工作恐怕是个极光鲜的行业。
按照客人的要求,闻堰和田田开始采购。
海鲜这个品类,田田做的有点少,不过只要是中餐,基本手法大同小异,倒没什么可担心的。所以闻堰充当了采购员,按照田田拍摄的菜单进行采买。
一通忙活归来,闻堰盘点时吓了一跳,虽然都是常见的原料:花蛤、蛏子、皮皮虾、小黄鱼、鱿鱼、跳跳鱼、豆腐鱼……可两个人要吃这么多,这得多大的胃口!
“是不是弄错了?”田田一边对照一边点验。
没错,菜的确都是这些菜,可量并没有标注。闻堰大感头疼,要么就是这人曾经吃了顿精致的“大餐”,要么就是一锅乱炖……
打电话给客人,没人接一直关机,要不是预付款已经超过原料钱,闻堰都想撂挑子不干了。
田田埋头整理菜单,一份真正的菜单,而不是现在一堆货品。两个人的晚餐,一般而言四菜一汤足够。
“花蛤、蛏子可以合一个,做汤或者贝类锅。”
“皮皮虾椒盐。”
“跳跳鱼和豆腐鱼清炖。”
“小黄鱼葱油白灼都行,为了不重复,干脆红烧。”
“鱿鱼嘛,小炒吧,加点芹菜香干。”
田田干脆利落地完成菜品搭配,听着她脆生生的嗓音报菜名,闻堰不可抑制地口水直流。
一个男人可以在你面前显露傻缺的一面,你应该感到自豪,因为不是每一只猫都愿意让你挠肚皮的……
田田窃笑,却鄙夷地扭过头,丢下两字:“傻样!”
晚餐用多余的原料炖了一海鲜锅,加点菌菇蔬菜,撑得闻堰直打嗝。
接下来还有一顿“晚餐”,准备工作正在有条不紊进行着。
田田正淘洗着贝类,晚餐的海鲜锅给了她一点启发,加点其他菜品可以大大提升口感。
“还是没人应答,就按你规划的做吧。”闻堰无奈地放下电话,“我能帮点什么?”
田田娇俏的小腰一摆,将闻堰挤出灶台:“你别捣乱,去布置餐桌,等客人来就可以了。”
又被嫌弃了,闻堰又一次受到一万点伤害。
时间接近十点,夜色正浓,行人渐疏。
阵阵微风拂在脸上,带着点还没消散的暑气,
远处,一辆高大的全黑保姆车缓缓驶来。
“来了!”闻堰甩了烟头,精神一振。
哗一声拉开车门,两个高大的男子下车,扫了闻堰一眼,然后冲车里点头示意。
尼玛,果然是特殊人群,闻堰在前头领路。
一个文气的男子下了车,年轻的脸上有种难以掩饰的桀骜。
田田放下手中的活探头探脑。
“你是……魏璧?”田田惊喜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