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要单挑么？

　　审讯室里，凌风被两个警察凶神恶煞的审了一通。凌风不是第一次跟警察打交道，深深懂得抗拒从严坦白只能更严的道理，索性来个一问三不知，而这样的代价，就是被反铐在了暖气管上。

　　这是警察惯用的一招，不打不骂，却比打骂恶毒的多。把人双手反剪铐在一米高一点的为止，想站站不起，想蹲蹲不下，就只能弯腰撅屁股半蹲着，不一会就会腰酸腿疼，脑部充血，比上刑还难受。

　　凌风已经被铐了快一个小时，只觉头晕眼花，腰像是坠了无数铅块，酸痛无比。绛珠草提升的是修为，却不能缓解这种折磨，但凌风性格倔强，越是难忍便越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草，骨头还他妈挺硬！”高个警察掐灭烟头，道：“老张，你先出去下。”

　　年纪大的警察有点犹豫，低声道：“阿涛，这违反纪律吧……”

　　“违反什么？这种瘪三，不狠狠收拾他会老实吗？”

　　“这……”

　　“你别操心，有什么责任我担着！”

　　叫阿涛的那个高个警察不耐烦的把老张推出审讯室，关上门，啪的把帽子往桌上一拍，道：“想跟我装傻充愣？你这套老子见多了。说，你到底猥亵谁了，是不是晓晓？敢撒谎，老子让你后悔生出来！”

　　凌风这才明白这个警察态度为什么跟死了妈一样，显然是在公报私仇，在心里一声冷笑。阿涛见他不说话，拖过张椅子翘着二郎腿坐到他面前，看着他额角一层汗珠阴笑道：“能扛是吧？贱骨头，我倒要看看你能扛多久。来来，老子再帮你免费做个桑拿。”

　　从饮水机里接了杯热水，一手掀开凌风的衣领就想灌进去。凌风忽然道：“那位朱警官，还不是你的女朋友吧，你是在追求她，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阿涛不禁一愣。

　　“呵呵，这不是明摆着么？以阁下这副尊容，跟一没长开的活王八似的，人家朱警官那么漂亮，怎么可能插到你身上，省省吧。”

　　既然明白这厮是在公报私仇，求饶示弱也没用，凌风索性先骂个痛快。

　　阿涛个头长的挺高，样貌却实在不敢恭维，蒜头鼻子绿豆眼，嘴巴永远是半张着的，怎么看都像是近亲结合的产物。

　　凌风轻飘飘的两句话，却着实戳在了他的痛处。阿涛怒道：“草你大爷，你他妈找死！”恶狠狠将水杯朝凌风后脑勺砸去。

　　尽管凌风手臂被铐，但以他现在的反应速度加上绛珠草提升的修为，怎么可能这样容易被砸到，微闪半步低头挺肩，用肩膀在阿涛手腕一撞，阿涛猝不及防，一杯热水半点没糟蹋，全泼到了自己脸上，烫的哇哇大叫。

　　凌风笑道：“我说你长得丑，你也不用自残啊？不过也好，多泼点热水，没准能把阁下的脸烫平整一点。”

　　阿涛七窍生烟，吼道：“马勒戈壁，老子今天要弄死你！”抄起椅子呼的朝凌风抡了过来。

　　就在这时刑讯室的门却被推开了，一个清脆的声音道：“程涛，你干什么！”

　　“晓晓？你怎么来了？”程涛回头看去，门口走进一位便装美女，正是朱晓晓，程涛抹了把脸上水渍，道：“你来的正好，这狗日的活腻歪了，看我不修理死他，替你出气！”

　　朱晓晓这一路上一直在想该怎么去跟凌风道歉说说软话，没想到进来第一眼就看到凌风被铐在暖气管上，顿时急了，道：“谁把他铐起来的？”

　　程涛哪里知道朱晓晓的心思，这会儿还巴不得在她面前献殷勤，拍着胸脯道：“当然是我铐的，都铐了一个小时了！晓晓你放心，谁敢惹你，就是跟我过不去，要是不弄得他跪下叫祖宗，我都不姓程！”

　　朱晓晓现在都恨不得踢死他，和凌风之前的误会还没解开，这下子又填了新仇。咬着牙道：“你爱姓什么姓什么，闪一边去！”

　　偏赶上程涛这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也看不出个脸色，还以为朱晓晓是要亲自动手，忙道：“不用不用，这种垃圾货色，我替你收拾他就行，用得着你亲自动手么……”

　　朱晓晓忍无可忍道：“滚！”找出钥匙解开凌风手铐。

　　这下不止是程涛，连凌风也觉得意外，心说这臭丫头抓我的时候深仇大恨的，怎么突然转性了？不可能啊，她爷爷差点被我治过去，人参也被我抢了，没道理帮我啊！难道是又想出了什么阴谋诡计来对付我？

　　程涛急道：“你、你干嘛放了他？！他不是对你耍流氓了么？晓晓你说，他到底有没有流氓你？你不会是被他占了便宜，却看上这个小白脸了吧？”

　　朱晓晓又羞又怒，满脸通红，想起之前在车里确实被凌风摸了咪咪，现在有苦也说不出，气就当然只能撒在程涛身上，骂道：“闭嘴！让你滚出去听到没！”

　　程涛道：“我不滚！这小白脸哪里好，你干嘛护着他？”

　　警察老张这时也走了进来，把朱晓晓拉到一边低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之前不是亲口说他耍流氓么？”

　　朱晓晓脸更红了，道：“哎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你们别管了，是我抓错人了，他，他治好了我爷爷的腿。”

　　“额？”

　　俩警察加上凌风，三个人全都愣住了。老张道：“老局长腿好了？你没开玩笑吧？”

　　看到朱晓晓点点头，凌风才确定自己没听错，猛然松了口气，想要站起身，却觉腰部传来一阵刺痛，啊哟一声摔倒在地。朱晓晓和老张连忙扶他在椅子上坐下，老张尴尬的搓着手道：“这话怎么说的，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咳咳，真是……”

　　凌风擦了把汗，哭笑不得。他哪里想得到那三针没有治好哮喘病，却误打误撞治好了老头的腿，说起来脑子里的八卦图也真是坑爹，只给出个针灸的经络图，又没标明是治什么病。奶奶的，早知道是治瘫痪的话，何必被追的那么狼狈，给抓进派出所在暖气管上铐了一个小时，还差点挨程涛的打！

　　朱晓晓替凌风揉了一会，又殷勤的倒了杯水，道：“喂，你没事吧？我们先去接待室好不好？”

　　“没事？把你铐在暖气管上一小时试试看！”凌风没好气的道，之前忍了一肚皮的气，是以为自己犯了法，然那老头没挂，朱晓晓都承认是抓错人，那还怕个屁？被程涛那孙子铐了那么久，腰都差点断了当然不能说算就算，冷冷道：“去接待室干嘛，我不是犯人么？待在这里正合适。你们警察总不能说抓就抓说放就放，连个理由都不给吧！”

　　程涛在一旁瞪眼道：“草，抓你怎样？咱俩的事还没完呢！妈的敢往老子脸上泼热水，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老子今天让你走不出派出所？”

　　朱晓晓厉声道：“程涛！你以为你是谁，有个书记的爹就了不起？这是派出所不是你家！”

　　凌风笑道：“哦，原来是书记的公子，失敬失敬！你刚才说的话我非常同意，咱俩的事还没完呢，你铐我一个小时，我才泼了点热水，这笔帐太不公平了。不过我很怀疑你后一句话，让我走不出派出所？呵，就凭你，要单挑吗？”

　　程涛长的人高马大，而且作为警察，平日里都是欺负人欺负惯了的，如何受得了凌风的这种挑衅，骂了句“草泥马”，扑上来就去揪凌风的衣领。

　　凌风等的就是他动手，微微向后侧身，左手捏住他手腕，右手闪电般一掌切在程涛肘关节处。这一掌切的又快又准，并且吃掉绛珠草后，凌风力量提升的不是一点半点，程涛如何禁受得住？哇一声惨叫，手肘扭成了一个夸张的尺度，明显脱臼了，拼命想抽回手，却哪里挣得动？

　　老张也没料到俩人说动手便动手，连忙过来拉架，分得开上面，却不提防凌风一脚踢出，正中程涛脚踝。程涛立足不住，斜刺里跌了出去，凌风顺势又在他背上补了一掌。

　　程涛本就身高体重，向下的冲力已经不小，再加上凌风这一拍，整个人砰的一下重重拍在地上，鼻血长流，张嘴想喊，却吐出两颗牙齿，落在地板上叮当作响。

　　朱晓晓惊讶的看着凌风，小嘴张成了O型。她之前跟凌风交过手，知道他功夫不错，连自己也不是他对手，可是没想到他竟这么厉害，只一个照面就把又高又壮的程涛撂倒在地爬不起来。

　　忍不住心想：难道之前动手，这家伙对我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