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在梦里偶尔相见

后来,我们在梦里偶尔相见

  

  一晃就是奔三的人了,每每想起以前的同学,不是在现实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在梦境里。很多人,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也不再是对方生活的主角和焦点。但当回忆的契机来临时,不论当时的关系如何,我都会感到莫名的开心。

  

  今天终于慢下来,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同学们的QQ空间里闲逛,大多是小学和中学的同学。

  只是不曾预料到,有些同学的昵称改变了,我已经找不到他/她在我QQ里的位置。有些空间的更新已经在2012年就停止了。而有些空间的访问则需要申请,看来我们不再联系,已经彼此陌生。还有一少部分的空间还记录着他们的生活点滴和轨迹。

  我顺着好友列表不断的在里面寻找曾经熟悉的名字,一遍遍的在对应的空间浏览着曾经被我错过的生活,顿时小时候的场景浮现眼前。

  王天雨,我的高中同桌,印象中很酷的篮球男孩儿,瘦高个儿,脑袋有点小。最具迷人的时刻是打篮球,每次他打校内比赛时总能听到一些铁杆儿女粉丝儿的尖叫及喝彩。记得那时,写情书还比较流行。一封简短的纸条情书,再来一个包装甜美且神秘的礼物便是谈恋爱的前奏和条件。正是因为他的出彩,使得我很快吃上了他的意外礼物。

  “来,吃个饼干吧!”快上课了,他拆开一筒精装小熊维尼的饼干给我吃。

  “谁送给你的啊?”

  “X班的某某。”女孩儿的姓名我已经忘记了,不是我们班儿的同学,只是模糊的记得她流着可爱的妹妹头,性格比较腼腆和文静的样子。

  我接过一块儿饼干在课上偷偷地吃着。

  “你说这个饼干得多少钱啊?!”他问我。

  “不知道啊,看起来还是很精致的。”

  “这起码也得二十来块钱吧?!”他说这话的时候略带一丝坏笑的样子。

  “人家这感情可不止二十块钱哈,亲。”

  那时,他的性格和我截然相反。在我被所谓的前途压得喘不过来气儿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考试考砸了无所谓,成绩好坏无所谓,我几乎我没有看到过他为学业发过愁,典型的乐天派。

  直到他的乐天发展到在上课时对我情不自禁的偷偷唱歌。

  每次上老爷爷的历史课和无关紧要的化学课时(我们是文科班),他总会在我面前不断的哼着小曲儿,偶尔控制不住时还会稍微唱大点儿声。

  我听了很是恼火,根本没有放轻松的感觉,反而作业写不好,书也看不进去,屡次拿“告”班主任来威胁他。可他拿出一副乐天派的样子丝毫不畏惧,终于有一天,在无法忍受歌声的摧残后,我跑到班主任那儿告了他一状。

  自此以后,我们不再是同桌了。

  班级里的生活,我们似乎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没有太多的交集。偶尔面对面碰到了,打声招呼。如果远远瞧见对方,也大多都绕开。那时的我们不太懂什么叫尴尬,不知道如何给别人台阶下,也没有学会逢场作戏。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小时候的我太过一板一眼和正经。在告状的那刹那,我怎么没想到他送我吃的饼干和零食呢?

  很久没有再联系了,最近一次和他聊天已经是八年前,他对我说考了特长生,上了武汉体育学院。从此,我们分道扬镳,再也没见过。

  今天有些耐不住,看了看他的空间,最近的一条说说照片记录:”我陪老妈过节。日期是三月八日。“

  从照片上看,还是高中时的样子,没变,只是发型更酷了。

  有位女同学,任一,高中时的班级团支书。在我眼里,她当时是一个非常前卫和个性的人。我那时的英语成绩不好,她在课余时间给我说了很多有关英语的话题,也把一所非常有名的培训机构——新东方介绍给了我,总说他们的教学方法很不错,鼓动我也去报个名。

  只是遗憾的是,当时我并没有报名。而是在若干年后,我在这个机构做了一段时间的兼职老师。

  还记得有天下午,我们还在一家名为“老街”的西餐厅遇到过一位荷兰的老外并用餐,有时在不上课时会八卦某位同学的是是非非。我之所以还记得这家西餐厅的名字,是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就是家乡的老街,城区最古老的街道。

  和王天雨一样,我们后来没有了联系。

  进入高三的生活想必大家都经历过,没有经历过也能从学生时代的苦逼中预想到,除了做题还是做题,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哪有时间去和同学交际。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高考后填报志愿时。那天我来学校特别早,路过电脑机房的走廊,她叫住我:”诶,唐旋,你考了多少分?“

  我毫不犹豫的告诉了她。

  ”那还不错嘛!“我听后,脸上多少有些难为情,毕竟我考的一点都不好。

  ”你呢?“

  ”我考的挺糟糕的,准备读武汉的一所外语学校。“

  这是我对她的最后印象,后来听说她的确去了武汉的那所外语学校,专业选择的是日语。

  自此之后,不知为什么,我们没有了联系,空间也进不去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

  高中短短的三年,像是坐过山车,第一年是在爬坡,很缓慢的感觉;第二年则是来几次小惊心;第三年则是从最高处俯冲,速度很快,不敢睁眼。

  没想到等睁开眼时,大家已经散了。有时候太忙,忙到忽略了身边的许多精彩的人和留恋的事儿。

  在高中同学中,唯一加了微信的是当时的班长余中华,也经常看他更新朋友圈。只是不常聊,有次我从广州回到宜昌,他约我,可我正好没有时间,错过了。现在只知道,他在北京上班,就职于雀巢咖啡。

  还有很多的高中同学在毕业后都没有了联系,更没有微信,他们存在的方式仅仅在QQ的列表里,只是很多彩色的头像变成了黑色,在我的视线里没有再亮过。幸运的是,部分同学我还能在QQ空间看到他们发的照片儿。而更多,已经永远定格在那些温暖的名字中,黑奴、朱仙、SHE······

  我手里至今攥着一块石头,椭圆形,平整。表面刷着粉红色的漆,画着一个卷发男孩儿钓鱼后扛着一条大鱼的场景。这是他亲手画的,作为礼物送给我的。他叫刘诗涵,我小学时的同桌。小时的他长得挺结实,脸偏圆,壮壮的,班主任说他很帅。

  他的家庭算是书香世家,爸爸是工程师,每次家长会时他老爸总会和我妈聊半天,而且每次都以“我们家诗涵老是在家说起你们唐旋”来作为结尾。

  每当我的作业不会做了,几乎都是他作为我的外援;不开心的时候,也是他来安慰我。只是,这一切都结束在一次兴奋中的玩笑之后。

  那是一个炎热的下午,午饭后我一个人走去上学。快到校门时,后面传来一声:“嗨~唐旋,等等我!”

  从声音中,我知道是刘诗涵在叫我。可还没等我来得及回头,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右手边,霎时我的整个右手臂感到一阵剧痛。原来,他看我走在前面,兴冲冲的从后面跑来,用一个结着冰的水瓶敲击我的右肩膀,后果可想而知。

  经过这件事儿以后,我再也没有搭理过他,他也没再搭理我,直至小学毕业。

  我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所中学,也不知道读了哪所大学。只是在我的记忆深处,我一直装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刘诗涵。与他同在的,还有块温暖的石头。

  我刚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至今还有联系的一位小学同学——刘超,问他:“亲,你还记得刘诗涵吗?”。他还没有回我。

  大约在次日凌晨,我收到他的回复:“记得啊,他爸和我一个厂。”

  “一个厂?你们还有联系吗?”我追问。

  “早没有了,我说的是以前。估计他已经离开宜昌了吧。”他回道。

  我没有再回复,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默默的念着他的名字,仅仅是名字。

  说起刘超,也是小学时杠杠的人物。球打得好,脑子反应灵活,人也长得帅,深得老师们的喜欢。小时候,我们也常在一起玩儿,他教我打篮球。只是我不太争气,中途离开了篮球队。

  这么多年过去了,几乎没怎么见过面,但一直在QQ上默默的关注着对方,时而聊上几句。对于我来说,聊得不是友情,更多的是回忆了。

  还有位小学同学肖爽,小学体育老师的儿子,不知道是什么契机,我们加了彼此的微信,还在广州见过一面,吃上了一顿满怀回忆的火锅。我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没有宝宝。

  除了同学,上学十几年,邂逅了几十位老师。但在我的QQ里,只有一位老师,我当时最畏惧的数学老师杨素华。不知道是什么机会和时候加的,只是在添加后没有了当初的害怕,聊天时我总会默默地笑个不停,直到现在还有联系。

  我曾在内心无数次的抱怨过自己,以前的不成熟使得很多友情都没有完整的保存下来,感觉很是遗憾。如果小时候的我和现在一样,我想结局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然而,我从来不后悔,正是当初的青涩和不懂事儿,才使得现在回忆起时,满满的都是甜味儿,没有杂质的纯。

  一晃就是奔三的人了,每每想起以前的同学,不是在现实生活,更多的时候是在梦境里。很多人,毕业后我们失去了联系,也不再是对方生活的主角和焦点。但当回忆的契机来临时,不论当时的关系如何,我都会感到莫名的开心。很庆幸,在初中时,我们逐渐用上了QQ。虽然不曾再见,但在虚拟的空间里,依然能追寻到彼此的生活轨迹,可能这算是另一种美,带有微甜气息的回忆。

  不论我们的距离有多远,还能否再见,但愿在无限的梦境里,我们能随时相遇。

  

  

  这些贺卡,辗转二十年,从新鲜光亮到逐渐泛黄,我一直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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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旋看见

分类:其他

状态: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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