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空想却什么都没有

付出不一定有回报,空想却什么都没有

  二零零八年,苦熬三年之后,我终于和高考说了“不要再见”。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我的高中经历,我会毫不犹豫的用“无悔”来形容。

  这三年,起早贪黑,几乎上学期间的所有早餐都是在路上狼吞虎咽的。吃一碗热烫烫的重庆小面,一边儿端着,一边儿走在路上喝着热汤,一块二毛钱一碗,在那时可以说是难以言表的享受。

  高中,我几乎牺牲了所有的课余时间。当大家伙儿休息放松的时候,我依然拿着课本儿和课外辅导资料不断的重复翻看。

  然而,就在如此刻苦奋斗的背景下,我还是落榜了。

  当年的高考分数,我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楚了,唯有的印象就是超过三本线三十多分。照理说,再不济我也能混一个本科文凭,可天公不作美,我填报的那所大学由于预录人数过多导致“水涨船高”。换句话说,超过录取线三十多分的我未能被录取,就连校内调剂的机会都没争取到。那所大学的名字叫做三峡大学科技学院,我家乡的院校。

  就这样,我和本科彻底擦肩而过。

  当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顿时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在内心狠狠责骂老天的不公。是的,我承认高中三年的学习很不灵活,也不讲求所谓的方法,大多数知识点也是靠死记硬背和题海战术熬过来的。但不论怎样,我毕竟付出了三年的时间。好不容易过了三本线,到头来落了个没学上的后果。

  “你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班主任看我有点沮丧,对我说。

  “······”嗯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些年,你很努力,但考不了高分。这是为什么呢?”他扶了扶眼镜框,故意放慢语速说道。

  有句老话,叫做“天无绝人之路”。好在填报志愿时,我将每个录取批次的志愿都填写了,包括四批录取。就这样,我以超过录取线近八十分的“优势”被一所大学捡了——湖北师范大学中文系(前湖北师范学院)。括号,录取批次为专科,专业是语文教育。

  老妈看我比较失落,对我说:“这次没发挥好,要不咱们复读一年,明年再考一次?“

  ”我不相信失误的说法,这个成绩我忍了。说不定明年我考的还没今年好,毕竟数学今年考了75分。“其他科目的成绩我记不清了,可唯独数学成绩我记得真真儿的,因为这是我三年以来考得最好的成绩。

  “那要不我陪你出去转转散散心?”

  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高中的三年不知脱了几层皮,几乎没有好吃好喝,更别谈旅行了。虽然这次考得不好,又遇到那么不走运的事儿,但我好想一个人走走。就像是历经了一次久远的长跑,渴望一个人好好休息,静静。

  于是我回答道:”我想去一次南京,一个人。“

  ”这个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吧。“

  ”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会安全回来的,我想一个人走走。“我安慰道。

  这算是我第一次一个人远行的经历,远行的定义是走出湖北省。

  当我从南京回来的时候,《录取通知书》到了。

  戏剧的一幕是,我和老妈看着学校的地址竟然满脸震惊。原来湖北师范大学的地理位置是黄石市,而不是我们潜意识里的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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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俩眼睛相对一视,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如此的尴尬局面。可以设想,我当初在填写专科志愿时是多么的马虎,而又对三本的录取该是多么自信。现在回想起来,只想送给自己一句”too young,too simple“。

  ‍

  二零零八年九月,我和老妈拿着录取通知书准备前往大学报到时,我们又犯难了。

  宜昌到黄石的交通不那么便利,坐火车的话必须在武汉中转,需要花费七八个小时的时间。但票价便宜,两个人才一百元不到,因为我的《录取通知书》可以购买半价火车票。坐汽车的话是直达,时间也短些,只要五个小时,票价却比火车贵了足足两倍多。

  考虑到去南京旅行花费了一些钱加之家里的经济条件在当时也不宽裕,于是我决定坐火车去学校报到。

  就这样,我和老妈拖着大小行李踉踉跄跄的出发了。记得下火车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多了,我和老妈的表情略带紧张,唯唯诺诺的跟随着零星人流走出火车站。

  黄石的火车站位于距离市区大概有半个多小时车程的郊区,周边除了几处零星简陋的民宿和餐馆以外,就是光秃秃的停车场了,在夜幕及寒风的陪衬下这场景显得格外瘆人。我和老妈一下子也不知道去哪里住好,又不敢和本就不多的人流走散,毕竟那时的“去哪儿”“携程”还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发达和普及。时间容不得我们左思右想,于是只能决定跟着他们先去坐公交车,等到了市区再说。

  好在人齐开车。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公交车驶离车场,缓慢的穿梭在昏黄路灯下的林荫小道上。

  那晚的空气显得有些湿漉漉的,但我还是能透过车窗看到外面并不清楚的物景儿。除了灯光附近的昏黄,我似乎看不到任何有关这座城市的印记,哪怕是别致有样的建筑或是普通的绿地公园。看清的,除了远方瞭无止尽的黑色还是黑色。

  也不知汽车开了多久,我们便来到了市中心的终点站。和我们一块儿下车的,是一对儿母女,从装束和打扮来看是农村来的。和我们一样,拖着行李,拎着几个大包小包,略显紧张的环顾四周,看样子也是来报到的新生。

  见状,我妈也不含糊,走上前对母女说:”你们也是去湖北师范报到的吧,今晚有没有住的地方?“

  ”对对,我们······我们也是来报到的,还不知去哪住呢?“那位母亲回答时有点羞涩。

  ”我看街对面就有一个宾馆,要不我们一起拼个房住?这样也安全一些,都是去学校报到的。“老妈带着试探性口气问道。

  ”好好好,我们也图个安全,大伙儿一起去吧。”

  就这样,我们四个在一个房间里度过了在黄石的第一晚,房费各付五十元。

  天刚亮,我和老妈便在宾馆附近吃完了早饭,兴冲冲的叫了辆的士向学校的方向奔去。

  “你们上车的时候告诉司机是去沈家营的湖师,司机就不会宰你们了。”店老板好心的对我们说。

  我虽然听不懂不会宰我们的原因,但出于礼节还是满声应了下来。

  此时大学校园满是迎新的气氛,校内的街上几乎都是流动的行李箱,大大小小的帐篷也有秩序的分布在操场上,每个帐篷都是一个院系的报到点。·

  看着愈发热闹的景象,我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和无助。想着在未来的几年里独自在这里生活,“我能搞定吗?”“我会习惯吗?”“我会想念家里吗?”类似的想法贯穿我的脑海。后来我才知道,与其说是恐慌和无助,还不如说是对未来的无知以及对自己的不自信。第一次离家,第一次面对人生的选择,如此重压落在成年未久的孩子身上,难免会显得吃力。对,我用“孩子”来形容当时的自己。

  ”嗨,是来报到的吧?!叫什么名字呀?“坐在帐篷里的几位学姐见我们走近,热情的招呼。

  ”对!呐,这是我的《录取通知书》“我回答道。

  ”好咧!稍等哈!我找找你的名字!“

  “你喜欢打网球啊!?”站在一旁的另一位学姐问道。

  “啊!?没有啦,这是羽毛球拍。”我笑了笑,看了看我行李箱上绑的拍子。

  “哈哈,你连羽毛球拍都不认识啊!“另一位学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来,没问题,这是你的饭卡、入学资料还有房间钥匙,跟着这位学长去吧!”

  在系里学长的带领下,我和老妈来到宿舍,刚一进门便见到一个年轻女性在寝室里忙活着收拾,看起来和我差不多大。

  “你好!我是刘文宇的姐姐,在这个大学的英语系读书,希望你和文宇成为好朋友噢!你们有啥事儿也来找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正当我满脸疑惑的纳闷儿,这位姐姐先开口了,从语气中大有一股姐姐罩着弟弟的感觉。站在她旁边的文宇戴着一副眼镜,身子骨看起来比我还瘦,宛若一副书生打扮。他看我进来,连忙对我笑,嘴里重复着“你好”。

  “你们来的好早啊!这是我妈妈。”我也介绍着。

  “阿姨好!是啊,我们是黄石本地人,所以相对比较方便。”他姐姐的口齿显然比他伶俐多了。

  听领我到寝室的学长说,好在中文系的男生少,寝室住的是四人间。就像电视里放的上铺下柜一样,在当时来说条件已经相当不错了。

  后来没过多久,我和文宇也见到了接踵而来的杨伟佳和付显诚。

  杨是湖北咸宁人,黝黑的皮肤辅以矮胖矮胖的身材,看起来有些腼腆,不太爱说话。他睡在我的铺位旁边,算是脚对脚的兄弟。后来的结果也是如此,成为我在大学最信赖的朋友。

  付显诚是湖北恩施人,操着一口四川式的普通话。我对他的第一印象是看起来有些野蛮,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过的娃儿,手腕部不正常内弯,似乎带有一丝残疾的感觉。

  这就是我们,120(寝室编号,别误解)的“四大金刚”。

  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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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唐旋看见

分类:其他

状态: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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