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正值酷夏。
烈日当空,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灼热,路上行人三三两两,路边的小贩也无精打采的躲在阴凉下有一搭没一搭的叫唤着。
在王城东南方的尚书府里,却是惊恸一片。
范美眉自有意识以来,躺在这床上已经七天了,这七天她无数次试图睁开眼,但眼皮好像被缝上了一样,任凭她挤眼咧嘴,在外人看来她依旧是“面色安详”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这几天范美眉躺的屁股疼脖子疼的,嗓子也是火辣辣的灼痛,身体也一动不能动,从穿越过来第一天的惊恐无措到第七日,这具身体始终都没有要转醒的迹象。
难道她要躺在这里一辈子不成?那还不如让她在二十一世纪就那么被车撞死算了。
在这里口不能言身不能行比坐牢还痛苦,范美眉越想越觉得抓狂烦躁,偏偏今天房里突然挤进一群人来,听动静是一群女人,进来就七手八脚将她浑身翻个摸了个遍,探探鼻息翻翻眼皮,范美眉觉得自己好像一头待宰的猪,任凭别人翻来覆去洗刷完后送去屠宰场等宰,一番摆弄终于停下来,头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今儿都到日子了,二小姐还不醒,若是人来了可怎么交代啊!”语气透着惶恐。
“哎,二小姐也是刚烈的性子,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祭司想要的人哪有敢不从的,小姐这一自缢想一去了之,可留下这府中上上下下百多人可怎么办啊,这可是杀头大罪啊。”说着,她竟开始低声嘤嘤抽泣起来,她这一哭,房中立刻如炸锅的蚂蚁滋儿哇的哭起来。
好一场大戏,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呜咽声,范美眉竟然觉得有点小兴奋。
她在这房中躺着的几日,每天除了两个小丫鬟给她整理身体,喂药以外,还有个郎中每日给她把脉,把完脉总能听到一声惋叹,郎中到屋外不知跟谁低声说话,任凭范美眉使上吃奶得劲竖起耳朵探听,也只能模糊的听到几声呜咽,然后再没了动静。
她对这个世界仅有的认知也只能从伺候她的两个小丫鬟口中得知,但这两个小丫鬟平日里话少的可怜,只有两个人一起侍候她的时候才会低声交谈几句。
范美眉整理好思绪,大体了解到,这是个叫安王朝的时代,这具身体的父亲是安王朝礼部尚书,而她则是尚书府二小姐,丫鬟并未私下称呼过小姐的名讳所以这具身体叫什么范美眉也不清楚,但她知道这具身体是自杀的,而且还是上吊自杀,听说上吊自杀死相极惨,而且到现在范美眉的脖子还隐隐发疼,每天都难受的睡不好觉。
尚书应该算个不错的官吧?在这尚书大府中应有尽有,她又是尚书府尊贵的二小姐,锦衣玉食要啥有啥犯什么事想不开非要自杀呢?范美眉不解。
但换个方式一想,自己喜欢这荣华富贵这具身体的原主肯定也喜欢啊,一定是有什么打击让这二小姐连荣华富贵都不稀罕要了只想上吊一死了之,二小姐是真的死了,但阴差阳错之下竟让她占了这具身体,以后她就得替这悲惨的二小姐活下去了,冥冥之中,范美眉觉得自己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命运这盘大旗正暗流涌动,卷着渺小的她坠入风雨中。
依二小姐寻死的架势来看,她悲不悲惨不清楚,自己好像要悲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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