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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海经

小编说:
天地混沌之初,天帝登基,觊觎神兽之力,想驯服一众神兽为他所用,可是却弄得两败俱伤,天帝动了怒气,下达神喻,要让三界之内,再无神兽之所,降下天火,要让所有神兽消失殆尽。于是怀愔偷上天庭吞食天帝之女,得到通天神力,救助神兽,而后被天帝捉住达成协议,对她降下天罚可保众神兽安康。 一昏暗屋阁,一娇美女娥,若为有缘人必定会被这异香吸引,进入这屋阁讨个香料,店主不为钱财只为收取魂魄制取香料,若你也可嗅这异香,不妨进入这魂香阁瞧上一瞧,听上一听这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如果想继续关注,可以加我个人QQ详谈,2953788465
迷迭(上)

  花想容远远地就被一股奇异的香气吸引,着幽兰碎花小绣鞋的脚止不住步子,好似被人牵引般,径直走到了一家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屋子外面,灵动的眼睛直直盯着门上的牌子,粉唇微启,不紧不慢地念出了三个字——魂香阁。
  这屋子外与这门牌虽有些陈旧,但是却干净得紧,并且这魂香阁三个字也是写得颇为娟秀,看得出来,这家店主也是个文雅之人。想来今日也无事可做,花想容便提裙踏了进去。
  一进魂香阁,花想容顿时觉得周身都被一股奇香缠绕,挥之不去,身体从来没有如此轻松过,脑子也通透了不少,整个人说不出的愉悦,屋内的灯光极暗,花想容只有使劲睁大了眸子才能勉强看得出来屋子的布局。
  屋子进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盆开得正盛的‘花’,其实也不能称之为花,这植物的叶子极大,垂在地上就像人的手臂一般,花想容不禁打了个寒噤。余下的地界儿,花想容只能看到许多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还有一条可以通向柜台的小道儿,看得出来,这小道是人为‘开辟’出来的。
  这屋子里的布局很是杂乱,花想容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刚刚提起来的好兴致,瞬间就没了。
  许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个女子从内屋走了出来,由于灯光太暗,花想容看不清这名女子的样子,但是不知为何,这名女子像有魔力般让人移不开眼。
  “有何事来此?”一声清冷的女人之音打破了寂静。
  花想容立刻收敛起来,尽显大家闺秀之态,微微欠身颔首,说道:“小女子是被这异香吸引而来,冒犯了店主,还请多多包涵……“一边说着,一边转溜着大眼睛偷偷地瞧了瞧店主,见没什么反应,继而接着说道,“请问店主,这屋内散发的味道是何种香料?可否卖我一二?”
  不成想这店主迟迟不回答,怕是因为我无故闯入动了气罢?花想容微微欠着的身子不免有一些酸痛,但直起身也不符合礼仪,正在花想容尴尬之时,店主从柜台递出一小包东西,依旧用着清冷的声音说着“拿去罢……银子就不用了……若是你再想来,轻敲房门即可。”
  花想容微微脸红,自认是冒犯了店主,刚想开口道歉,便又听见店主说到“吾姓苏名淮音,以后唤吾为苏姑娘便是……”说罢,苏淮音便转身进入了里屋。
  花想容愣了一下,自己还未问出口,为何这女店主却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这着实令花想容十分不解。不过转念一想,这店主也是好极了的商家,自己与她明明第一次见面,不收银子便给了自己这包香料,以后若是经常光顾也是未尝不可的。
  待花想容走后,苏淮音从屋内捧出了一颗幽暗的珠子,放在了柜台上,不知对谁说着话:“这女娃也真是冒失……若是惊了你们,怕是这香料的味道也不纯正了。”
  ——花府——————
  “夫人,老爷!小姐回来了!”花想容刚踏进家门,就听见一群人高呼,然后就看见一片黑色向他压来,微微皱眉表示自己耳朵都快被吵聋了。
  “容儿,你可回来了,爹娘都快被你急死了!”一个体态丰腴的妇人赶快环住花想容,眼角还挂着泪珠,激动地说道:“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知道了么?”
  看着娘亲身后隐忍着怒气的爹爹,花想容赶忙撒个娇:“我知道了,我保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娘,你看看这个……”花想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包东西,正是苏淮音送予她的香料,“这是我偶遇的一家香料店店主送给女儿的,可香了呢。”
  看着眼前活泼乖巧的女儿,妇人眼中满是疼爱,而身后的男子看到这包香料,先前的怒气都抛之九霄,愣神了一下,便转身离开了。花想容看着爹爹的背影,心里很是苦闷:爹爹怕是真的动了气,连一句话都没跟我说。
  这名男子便是当朝皇帝的心腹花明远花丞相,他的地位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她的夫人林素馨也是京城出名的大家闺秀,据说夫妻恩爱非常,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有了掌上明珠,也就是花想容。
  云想衣裳花想容,便是她名字的由来。
  入了夜,花想容便吩咐婢女将这包香料放入熏炉中,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整个府邸都充斥着这异香。
  花想容一个人在屋中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躺在软榻上回忆今天的香料店女主人,叫什么来着?哦对了,苏淮音。仔细想想那家店的地界儿也真是偏僻,自己也是误打误撞才碰到了这家店,总不可能每日都有这种人去吧?真不知道那家店主是怎么做生意的……还不收银子……又想到今天爹爹动了气,连晚饭都没有吃,去书房找他时也被拒之门外,心中也是懊恼不已。
  对了,那店主……好像长得很美
  就在她兴致勃勃地回忆之时,却被近乎耳语的声音拉回了思绪。
  “这娃儿长得可真水灵,像你……”
  “眉眼间却是透着一股子拧劲儿,像你。”
  花想容赶忙起身,环顾整个房间,哪里有人,又何来的耳语之声?想到这儿,她感觉整个人仿佛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扑通扑通的心跳是整个屋子内唯一的声响。
  花想容瑟缩着身子,眼睛滴溜溜转,总怕突然出来个什么东西吓她一跳。花想容确定刚才听见了耳语声,而且很清晰……不行,还是去找娘亲为好……花想容慢慢挪到门口,环顾着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慢慢地打开房门,可她刚打开房门就愣住了,这哪里还有她熟悉的府邸?
  花想容只能看见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令人窒息的黑暗,在黑暗之中,只有一个橘黄色的光亮,忽明忽暗。再看看身后,原本熟悉的房间也没了踪影,人在黑暗之中都有一种寻找光源的本性,这是一种生存之道,仿佛救命稻草般,花想容一步一步向光亮处走去,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但却不敢大声的哭出来,生怕惊扰到了什么东西,只能用手捂着嘴,阻止她因恐惧产生的嚎啕,脚下的步子没有停下,也许心里有一丝侥幸,循着光亮就能回到熟悉的地方。
  随着光亮一点点增大,一间破旧的房子赫然出现,屋内的灯火由于门窗不紧漏的风,在肆意地跳动着。
  花想容擦了擦眼泪,壮了壮胆子,走向那件屋子,本想抬手敲门,岂料刚接触到门整个人都穿了进去,直接进入到屋子里面,花想容看到的是一副温馨的画面:男的在灯下读书,女的在灯下缝补,时不时抬眼两视,四目温柔。在女子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个胖嘟嘟的女娃睡得香甜,看得花想容也不由得羡慕起来。
  细细端详,男子的身形清瘦,棱角分明,算是个俊朗之貌。而那名女子虽然容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她一笑起来,梨窝浅浅,让人觉得很甜很舒服,怎么看也是一对才子佳人。
  “明邦,如今这日子你可觉得后悔?”女子出了声,停下手中活儿看着男子。
  男子听到这句话,有一片刻的愣神,随即轻叹一声,起身放下了书,走到女子身后环住她,声音说不出的温柔:“你又傻了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后悔呢?大丈夫强可治国安邦,亦可守卫屋房。如今,有你和容儿,便是我的一生所求了……何来后悔一说?”
  女子眼眶微微湿润,缓缓说道:“若不是我,你便是当今金科状元,前途无量。可是……”
  “我花明邦选了你,此生无悔,夫人无须自责。当初考取科举本不是我本意,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我还得感谢夫人你呢……”说罢,男子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在她额头上亲昵一吻。
  花想容看到这一幕脸微微红润,赶快别过脸去,可是仔细想想哪里不太对。
  这男子的面容,与爹爹很像……
  正在花想容发呆之时,门被打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借着灯光看去,花想容惊讶的移不开眼,这闯入的男子正是自己爹爹无疑,虽然年轻了许多,但是她能确定,这眉眼间的
  戾气,每每看去都让人脊背发凉。
  屋内的两人也是被花明远惊了一跳,花明邦向门口走来:“明远……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是明远啊,快进来,外边风大。”女子站起身招呼道。
  可是花明远竟一动不动,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对儿璧人,冷笑了一声,缓缓说道:“兄长真是好生幸福,佳人在旁”然后抬脚向屋内走了走,看到熟睡的女娃,“女儿也生的水灵。”
  “怎么了明远?”花明邦关切询问。
  花明远冷哼一声,眼里布满了血丝,一拳打在了房梁柱子上,整个屋子感觉都震了一下,“你说我怎么了?你看看我的眼睛,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觉了你知道么?没错!是我图一时之利,顶替了你的状元宝座……就因为如此,我要遭受这样的苦?”花明远说着说着,眼睛竟变得红了起来,随即留下了眼泪,不知道他是哭是笑,整张脸说不出的扭曲,“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怕你突然后悔将我和盘供出,那时我就是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脑袋要搬家的你知道么?那时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有了……再看看你们……活得好生自在逍遥……你们觉得公平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当初是你求我将状元之位让与你,现如今你又来怪罪于我?而且你我既是兄弟,我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的!你被砍头,对我会有什么好处?”花明邦也有些怒气。
  花明远低着头,看不出表情,肩膀在颤抖,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你难道忘了么?咱俩没有血缘关系,我不过是一个弃儿,被你父亲收养的弃儿!而且……皇上看上的是你花明邦,而我不过只是一个你的替身,每天跟着皇上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他一转身就让我身首异处!”
  “那你想如何?”
  “我想?你别说,我还真想到了一个好方法……”花明远笑着,表情说不清的狰狞,“兄长啊,到下面兄弟我会给你烧纸的!”正说着,花明远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一下子向花明邦捅了过去,花明邦没有料到花明远与他拔刀相向,硬生生地挺了这一刀,血一下子喷涌而出。
  花想容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制止花明远的继续,可是却碰不到他的身体。对于这一切,她只是一个旁观者。
  女子赶忙去护床上的女娃,可是后背也被捅了一刀,花明远推开女子,举起匕首准备杀了女娃。
  “明远……容儿还小……你当真没有一丝人性?”花明邦躺在地上,虚弱着说道。
  可是花明远已经杀红了眼,哪里还管什么可怜的人性?手起刀落,可没想到女子手握剪刀,拼下最后一丝力气划破了花明远的手臂,让原本要刺入女娃身体内的匕首偏离了,划伤了女娃的肩膀。女娃因为疼痛顿时哭了起来。
  感觉手臂有些疼痛,花明远竟有些清醒了,身体一顿,继而瘫倒在床边,他呆呆地看着花明邦,向他身边爬过去,花想容还是头一次看到爹爹如此痛苦:“兄长……我……我不知道怎么了……对不起……对不起……”
  花想容也颓然的坐在一旁,眼睛已经哭得红肿,自言自语道:“这算什么?血淋淋的真相么?!”
  “……明远……若你还有些许人性……请将容儿好生收养……我们夫妇俩便死而无憾了……”花明邦含着泪看着一动不动的、浑身浴血的女子。
  “兄长……你知道这一切原不是我本意啊……现如今我却背负上了弑兄之罪。”花明远跪在花明邦的面前,哭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这让我下半辈子过得如何安稳?我……我才是个该死之人啊……”
  花想容从未看过自己爹爹掉过眼泪,更不用说这撕心裂肺的哭泣。只觉得心中沉闷不已,呼吸艰难,眼泪已经止不住了,却不知这眼泪是为谁而流?
  “罢了……这人世间是是非非,谁能评论个错对?……只愿我能与她一直在一起便好……请你好生照看我们的女……”话还没有说完,花明邦便永远闭上了眼睛。
  床上的女娃还在不住的哭泣,花明远将两个苦命鸳鸯合葬了之后,便将女娃带回了府邸,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而林素馨也是因为久久不出子嗣,对待花想容也是好的不得了,许是为了赎罪,每年在花明邦夫妻二人的忌日,花明远一家便步行来此,进行祭祀。
  可是小小的花想容哪里想到,一直以为是那苦命的叔叔与婶婶,可没想到却是自己的生身父母,还是被现在的爹爹亲手杀害的!
  不知过了多久,待花想容再次睁开眼之后,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窗外还在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夜黑得更深了。可是不知为何,花想容总觉得这一切太过真实……等等,屋内的香味消失了……或许,去一趟魂香阁便真相大白了。
  事不宜迟,花想容擦干眼角的泪痕之后,便偷偷跑出了花府。
  没想到在这深夜,魂香阁的门口竟还点着灯,花想容走上前,轻轻敲了三下房门,门立刻便自己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光依旧很暗,可是柜台上的珠子却幽幽发着光,显得这一切那么的诡异。
  “你来了……”苏淮音说道,像是早就料到她会来。
  花想容走上前去,借着珠子的光,看到了苏淮音姣好的面容,还有一双勾人魂魄的眸子。这双眸子看得她微微着了迷,可是仔细看去,这双眸子仿佛是在透过了她看着别的什么东西,若无底深渊般黑暗。
  花想容刚想开口询问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却听到苏淮音说道:“过来坐吧。”
  花想容乖巧的坐在了苏淮音的对面,拿着苏淮音为她准备好的香茗,内心忽然平静起来。
  “你可知有味香料叫做迷迭?”苏淮音品着茶,缓缓开口。
  花想容摇了摇头,静等着苏淮音开口。
  “迷迭之香,可唤起尘封的记忆……今日给你的香料便是这一味。”依旧是不紧不慢的声音。
  “那……苏姑娘……为何要将这香料赠与我?而且……”花想容实在不想回忆起那血腥的一幕,“那些都是真的么?”
  “今日你到这魂香阁,说明即是有缘……而‘那些’,若你相信,它就为真;若你不信,它便为假……”
  “可是……这要我怎么接受?十多年来,我唤一个杀害父母之人为爹爹……”说到这里,花想容哽咽了,眼睛再次湿润了起来。
  “这一切都是你的命数……也是他的命数……”苏淮音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哭着的泪人儿。
  “可是我要怎么去面对他?我不知道……”花想容不住地抽泣着,“十多年来,那个人对于我来说,就如天一般的存在。他也待我极好,可是……”
  苏淮音面容依旧无一点波澜,品着香茗,看着哭泣的花想容。待花想容的抽泣声渐渐小了之后,苏淮音这才缓缓开口:“现在你嗅一下我这屋内的香气,可与今日白天有所不同?”
  花想容听话的嗅了一嗅,发现与白天的香气真的有所不同:“这香气不似白天的味道……”
  “可是我用的是同一种香料……”
  “怎么会?这味道完全不同。”花想容不相信地说道,声音还有些许哭腔。
  “‘一生一魂一香韵,一世一情一故人。’我这魂香阁的香料在不同的心境之下,嗅到的味道会有所不同,不仅如此,只有有缘人才能嗅到我魂香阁的香气。平常人是嗅不到这味道的……”
  “太神奇了!苏姑娘……你这香料究竟是怎么制成的?”
  “灵魂……”苏淮音嘴角微微上扬。
  花想容正想继续询问下去,苏淮音立刻换了个话题:“我这有个故事,你听是不听?”
  花想容立刻坐直了身子,擦了擦未干的眼泪,一脸期待的点了点头。
  “多年前,有两个进京赶考的人路过此地,其中一人由于路途奔波不适染了风寒,可是这两个人没有足够的银两看病,于是那个身体无恙的人为了筹备看病的银两,每日在街上绘丹青挣一些琐碎银两。而染了风寒之人的身体却不见好转,甚至更加严重。那个身体无恙之人没有办法,便上街寻找活计,多挣一些看病的银两。于是那日,那个人走进了这家魂香阁……”苏淮音说到这里,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那个人亦是这家店的有缘人么?”花想容忍不住插嘴。
  “不错……有缘人,我便将一包香料给了他,让他在屋内点燃七日即可。可是却有一个代价……那就是在他死后,他的灵魂会让我收藏,制成香料。”
  花想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些香料竟然都是用灵魂制成的?!看看周围,心里突然觉得恐惧。
  “害怕了?”苏淮音看出了她的恐惧,笑了笑。
  “谁……谁害怕了……后来呢?那个人好了么?”
  “好了,点燃了香料七日之后,那个人的身体便恢复了健康,两个人便继续入京赶考。”
  花想容听到这里,舒了口气,说道:“好了就好……那个人也真是个好人,为了染风寒的同伴,竟不惜以自己的灵魂作为交换。”
  苏淮音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笑着说:“你可知那个好人便是你的爹爹——花明远,而染了风寒之人是你的生身父亲——花明邦。”
  花想容刚准备咽下的一口水,一下子喷到了地上。竟然会是这样!?
  “来客人了。”
  听到苏淮音这么说,花想容下意识地看了过去,竟然是自己的爹爹!?身上还有未干的雨滴,他竟没有打伞就过来了么?
  “见过淮音姑娘……”花明远颔首抱拳,看得出来他对苏淮音还是十分尊敬的。
  苏淮音也礼貌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里便交给你们父女二人。”说罢,便转身进了内屋。
  “容儿……爹爹对不起你……”花明远也不知说什么,这件事终究还是被她知道了,就像伤口再次被撕开一般。
  “你不是我爹爹!”花想容赌气地说道,也许是当时年纪太小,与自己生身父母没有多少记忆,而且花明邦与林素馨也待自己极好,心理说实在没有那么痛苦。
  “对不起……”花明远无措起来,除了道歉,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花想容偷偷抬起头来看,看着那个人的身形也不似自己想象中那么挺拔了,站在那里的表情像个孩子般……心不由得吃痛,继而软了下来,哎,罢了……
  “我不会回家的,我要留在这里当学徒。逢年过节我都会回去看娘亲……还有你……”花想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地上的伞,递过去,“你快回去吧,身上都湿了,回去吩咐他们给你煮些姜汤暖暖身子。”
  花明远听到她这么说,心里总算是有了底,知道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实在是大,分开一段时间也未尝不可,并且,听她这么说还是关心自己的。
  “那就麻烦淮音姑娘了。”花明远提了些嗓门说道,见苏淮音走了出来,立刻向她作了个揖。
  “你们倒是把这麻烦事推给了我……罢了,我这工钱可不多。”苏淮音揉了揉太阳穴说道,真是躲都躲不了啊。
  “有劳淮音姑娘了。”花明远说罢便拿着伞离开了。
  苏淮音转头看了看花想容,问道:“你又不害怕了?”
  “没什么好怕的!我会好好帮你的,淮音姑娘。”花想容擦干了眼泪说道。
  “你当真原谅了他?”
  “嗯,他待我如何我心里还是知道的,或许他犯得错误是无可挽回的,可是,过去的事我也是改变不了的,就像他对我的好……也是无法改变的……”
  苏淮音看了看花想容,没再说话。

书名:香海经

作者:猫尔胖

状态:已完结

人气:1.8万

分类:幻想言情